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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咋办?

    凉拌!!

    周家阿奶忙着操持周芸芸的亲事,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关心三河的亲事?左右这门亲已经妥当了,请的媒人更是早以前就一直帮周家说亲的那个。

    虽说是乡野媒人,可该懂的规矩人家也都懂,左右先前给大山二山、大河二河说亲时,也没出什么差错,都给顺顺当当办下来了,轮到三河时自也不会出错。

    于是,周家阿奶格外淡定的将三河的亲事抛之脑后,连半点儿过问的意思都没有。她就不信说定了的亲事,女方那头还能因着她这个老婆子不在家而一气之下直接不嫁了!

    那自是不可能的。

    可问题根本就不在于周家阿奶啊!

    整个周家二三十号人,少了一个周家阿奶当然是无所谓的。可如今周家的情况是,不单周家阿奶跑了,连带周家所有的男丁都一并跑了啊!!

    不对,三山子还在,可要不是他一点儿用处都派不上,周家阿奶何至于弃他不用呢?凭良心说,但凡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能耐,周家阿奶都能将他使唤得滴溜溜转儿。

    退一万步说,其他人跑了也就跑了,关键是新郎官周三河他也不在家啊!!!

    周家二伯娘简直要疯,哪怕她也明白事情都进展到这一步了,对方无论如何也不会退亲的,可这也未免太不给亲家面子了吧?要是对方仅仅是村子里的普通人家的姑娘倒还罢了,偏那位是跟周家上下都极为熟悉的张里长……亲侄女。

    这事儿要咋办?反正二伯娘望着这一院子的女眷和孩子,彻彻底底的没了法子。

    瞧她这般着急上火的模样,周芸芸其实真的挺愧疚的,毕竟若非为了自己的亲事,三河完全不必这么急吼吼的娶媳妇儿。当然,那位张姑娘是真的挺不错的,可既是不错,岂不是更应该赶紧将亲事给办妥当了?左右前头的都完事儿了,可不只差最后两步了吗?

    周芸芸抱着这几日不离身的小八哥,极是诚恳的向二伯娘道:“二伯娘,您看我和三囡能帮上什么忙不?旁的不说,到时候办酒,我能掌勺。”

    “不用那么费劲儿,办酒给村里人吃呢,自是从村里叫几个人就成了,都不用给工钱,到时候把剩饭剩菜分给他们就是了。”

    “那还缺啥不?大嫂她们几个,要么怀着身子,要么孩子还小,多半都是脱不开身的,看来看去,也就我和三囡还能帮衬一些。”周芸芸想着,要不索性跟周家阿奶提议先把三河给放回来,转念又一想,怕是二伯也得回来,在亲事上头,父亲的作用是要远远高于母亲的。

    显然,二伯娘也是这么想的,她从不认为家里这几个小的能帮上忙,别说周芸芸这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就连侄媳妇儿和儿媳妇儿怕是也没多大用处。

    思量了一阵,二伯娘忽的道:“一事不烦二主儿,左右芸芸你的亲事不是有你阿奶在么?还有县城那啥书局的掌柜的来着?索性就叫他们去管,我家三河呀……”

    “你打算丢掉不管?”三囡忽的从周芸芸身畔探出了脑袋,语气欠欠的问道。

    二伯娘闷声不吭的先把巴掌伸了过去,瞅准了三囡的头顶就拍:“说什么傻话呢?到时候我要摆个流水宴,你来掌勺!”

    “阿娘你也是真胆儿大,就不怕我搞砸了?再说了,阿奶答应摆流水宴了?”三囡私以为,她阿奶才没那么傻大方呢!

    其实二伯娘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见闺女还真认真思量上了,直接送给她一记白眼,拧身就往外头走,且边走边道:“我去找张里长他婆娘,咱们家顶事儿的都跑了,留下来的一个比一个不中用,看来这事儿呀,还得靠人家老张家。也亏得这是张里长的侄女,要是闺女还得避嫌……侄女就好办多了……”

    二伯娘渐行渐远,没多久就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三囡瞪着眼睛看着她娘离开,回头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周芸芸,笑着道:“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头一个指的是自己,后一个指的是周芸芸,说到“不中用”这三个字时,却遥遥的虚指了指三山子那紧闭的屋门。

    “噗!你个小促狭鬼!”周芸芸一个没忍住就笑喷出来,有心去挠三囡的痒痒,又怕一不小心把手里的小八哥给摔了,只好站在原地冲着已经溜之大吉的三囡喊道,“过来叫我打一下,不然回头啥好吃的都不给你做!”

    “还能这样?”三囡都已经跑出七八步了,闻言登时止了脚步,一脸目瞪口呆的回望过来,见周芸芸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只好老老实实的挪回去,把手心伸到跟前,蔫巴巴的道,“打吧打吧,随你怎么打。”

    周芸芸哪里会真打她,玩笑似的拍了她一下后,正待要开口,忽的就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你俩能不闹吗?见天的吵吵嚷嚷的,我秋日里就要下场考秀才了!”

    廊下,三山子将屋门开了小半,身子仍在屋里,只探出了一个脑袋,语气格外的不耐,神色更是阴沉得很,尤其这会儿日头已经偏西了,他那屋又不是朝南的,乍看之下着实有些唬人。

    三囡当下就要回嘴,被周芸芸一拽,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去了堂屋,连个眼神都没给三山子。周芸芸倒是向他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见他立马关上了房门,遂也跟着去了堂屋。

    这会儿还是正月里,天气冷得很,只在院子里说了一点子话,就冻得手脚冰冷。三囡进了堂屋后,只径自去嫂子们跟前摆的炭盆处烤火,没一会儿就脱了鞋窜到了大长炕上。

    说起来,这大长炕还是前年冬日里造的,主要是冬日里太冷,晚间每个屋烧炕也就罢了,白日里太浪费了。加上家里的人口愈发多了,尤其是小孩子们,周家阿奶索性叫几个大孙子在堂屋里砌了一排大长炕,白日里给家里的女人小孩用,晚间就索性叫断了奶的孩子们睡这屋,再叫四个孙媳妇儿轮流排班照管着。

    周芸芸深以为,这简直就是幼儿园的雏形,且她还觉得,再过个几年,周家这情况还真能办个小小幼儿园了。

    这厢三囡刚窜上了大长炕,那厢周芸芸也进了堂屋。

    三囡赶紧招呼周芸芸也过来,且道:“先前见了孟秀才也没这般瞧不起人,他还没考上秀才呢,咋就那么能耐呢?”

    “你又不是不知晓他心情不好。”周芸芸先把小八哥安置好,这才脱了鞋上了炕,“大伯娘也不知晓跑哪里去了,竟是自打那日以后就没瞧见了,阿奶和大伯倒是都心大,可三山子又不是他俩,怕是早就惦记上了。”

    “腿儿长在她自个儿身上,她要跑谁拦得住?”三囡恨恨的道,“顶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周芸芸当然知晓三囡恨的是啥,只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往大姐跑了,我记得你也是这般说的,回头最舍不得丢不开的,结果还是你。”

    “那咋能一样?她是我姐,亲堂姐呢!”三囡反驳道。

    “看着吧,左右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跟阿奶一个样儿。”周芸芸忽的顿了顿,紧接着笑倒在了炕上,还把大堂嫂家的腊梅带倒了,遂搂着她笑得不成声。

    三囡纳闷了,就算她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没啥好笑的吧?

    不单三囡,四个嫂子也皆不解的看了过来,倒是几个小不点儿们也不管听没听懂,只跟风般的笑开了。

    待周芸芸笑够了,一面将腊梅揽在怀里亲香,一面解释道:“我直到今个儿才发觉,咱们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顶顶像阿奶的竟是三囡!这刀子嘴豆腐心也就罢了,论能耐仿佛也是像了阿奶。”

    周芸芸不说则已,一提起这茬倒是引得四位嫂子频频点头附和。

    “是这样呢,不说我还没发觉。”

    “可不是像阿奶吗?瞧她说话做事的样儿,尤其是背后嘀咕人的时候,就是阿奶从来就是当面怼人的,三囡太怂,只敢在背后瞎嘀咕。”

    “嗯嗯。”

    “我倒是认为呀……”绣娘等着其他妯娌都说完了,连葛氏都应和了两声后,这才慢吞吞的开了口,“三囡这性子能耐兴许只像了几分,长相倒是真的随了阿奶。”

    三囡:………………!!

    周家阿奶长得矮矮胖胖的,一张大饼脸配上一口大板牙,加上如今也有了些春秋,大饼脸上好些个褶子,莫说如今了,就算是往前四十年都不带跟美人儿搭边的!

    这先头说三囡性子能耐像阿奶说,三囡倒挺自豪的,回头听了最末秀娘说的这话,却是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彻彻底底的傻眼了。

    见她整个人都木了,周芸芸和嫂子们登时笑作了一团,笑声传出去老远。

    ……

    ……

    隔了几间屋子的三山子烦躁的将写废了的纸张团成一团丢到了书案底下,起身在屋子里打转儿。

    其实,凭良心说,他并不爱念书做学问,可既然他阿娘希望他走这条道儿,且他本身更不爱下地劳作,那就只能坚持下去。想着那些个励志名言,三山子始终任何只要能下苦功夫,铁杵也能磨成针,他这般的刻苦用功,还能考不上秀才?

    想当年,才十四岁的孟先生能一举考上秀才,他今年都十五了,还怕考不上?

    暗自给自己打了气,三山子再度回到了书案前坐下,继续用功起来。

    他已经没退路了,这些年来,他阿娘在他身上花了太多的钱和精力,甚至为了他的前程不惜将他的先生和堂妹撮合在一起……

    哪怕人人都说阿娘做错了,可他却没法指责,只能选择破釜沉舟。他仔细想过了,只要他能考上秀才,就算阿奶再不满意,应该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同意阿娘回来的,便是为了这个,他也要再努力一把!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三山子并不管外头发生了何事,左右如今周家条件好了,哪怕没人将饭菜送到他这屋里,但凡饿了往灶间去一趟,总能寻到吃食的。他也不挑,甭管是馒头还是包子,或是几块烤焦了的饼干,只要是能混个肚儿圆就成。几次下来后,还是周芸芸不忍心,每回做饭时都会特地给他留出一份,放在锅里用热水坐着。

    对此,三山子当然也有所反应,只是他的反应却让周芸芸很是哭笑不得。

    他很认真的告诉周芸芸,等他考上了秀才后,就能跟孟秀才平起平坐了,到时候万一孟秀才欺负了她,他一定会帮着讨回公道的。

    周芸芸在一脸懵逼的神情下,凭本能跟三山子道了谢,等回过神来之后却囧得厉害。且不说孟秀才是否会辜负她,就算真的辜负了,她应该也只会找阿奶阿爹和大金求救,而非三山子。

    关键是,三山子咋就那么自信一定能考上秀才呢?

    为了解惑,周芸芸还特地去询问了大金。

    大金的回答粗暴简单:“他要能考上秀才,我就是下一届的状元郎!”

    亏得三山子并不知晓这一茬,因而他还能静下心来刻苦念书,只盼着今年秋日下场考试能得个不错的名次,便是最差也要考上才好……

    只这般,周家人各做各的事儿,倒也勉强算是相安无事。可等周家二伯娘天擦黑回家后,又是好一通抱怨。

    她抱怨的不是旁人,而是周家阿奶。

    “阿娘她到底是咋想的啊?咱们先前竟是完全没听说,她特地跑到人孟秀才跟前,说什么她对于娶媳妇儿格外的有经验,硬是逼得孟秀才和那张掌柜答应她,只叫她操持男方那边迎亲的一整摊子事儿!”

    二伯娘倒还真不介意周家阿奶不管三河的亲事,其实也不算完全丢开不管,毕竟当初相看的是阿奶还是很积极的,只是后来亲事定下来了,才彻底一推了事的。

    至始至终,二伯娘介意的都是阿奶把周家大伯和三河都拐走了,弄得她这头好多事儿都办不成。好不容易央了张里长他婆娘帮着说好话,结果回头张里长归了家听了她那些话,一个没忍住就告诉了她真相。

    真相太残酷了,二伯娘先前一直认为周家阿奶带着全家男丁都在忙活周芸芸的亲事,结果忙的确实是周芸芸的亲事,却是在给孟秀才忙活。

    这话要怎么说呢?自家事儿一堆,你却带着全家去帮你未来孙女婿忙活迎亲事宜?你到底算哪头的?!

    好吧,尽管孙女婿跟孙女也没啥区别了,可咱能不能稍微分一下轻重缓急呢?尤其你把孙女婿那边的活儿全给抢了,办得好人家夸的是老孟家,办得不好回头还平白落得一通埋怨,何苦呢?

    还有那句,对于娶媳妇儿的事情格外有经验……

    呵呵,有经验,真的是太有经验了!!

    二伯娘一口气不停歇的将她在张里长家听到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家里人,最后更是直接抢过三囡手里的大碗茶,一股脑全给灌了下去,完了狠狠的一抹嘴,恶声恶气的道:“老周家娶孙媳妇儿,我一个外来媳妇儿我忙活这么多干啥?对了,先前阿娘给了我二两银子,叫我自个儿把事情搞定,我今个儿就把那二两银子丢给张里长他婆娘了,叫她给办了!”

    周芸芸默默的扭过头去,一脸的不忍直视。

    她错了,嫂子们也错了,这老周家最像周家阿奶的哪里是三囡,分明是二伯娘。旁的暂且不论,这不要脸的气质绝对是学了个十足。

    话说回来,张里长也是惨,好端端的嫁个侄女,结果莫名就摊上了一摊子事儿。先前三囡折磨了张里长一冬日,好不容易才帮着凑了三十亩田产,就这样还被三囡鄙视。

    结果,摆平了三囡又来三囡娘,那俩口子也是造孽!

    造孽的事情还在后头,先前周家和张家议亲的时候,把日子定在了正月二十三,本是想着尽快把孙媳妇儿娶进门,好赖能多个干活的人儿,便是干不了农活,帮着操持家务也好,毕竟周家如今孕妇加小孩子一堆,偏二房那头家禽牲畜就没少过,这就没有不缺人手的时候。要不是大金今年才十三,保不准周家阿奶也能给他弄一个回来。

    且不说旁的,单说三河这亲事,既是定下了,旁的事儿也在张里长俩口子的帮衬下勉勉强强的完成了,那就赶紧到日子成亲呗。

    结果,人没来。

    先前说了,周家阿奶来不来真心没关系,虽说成亲时最好所有的直系旁系亲人都在,可少个亲奶奶真没啥。

    起码跟新郎官和新郎官他爹都不来比较起来,那就不叫个事儿!!

    明个儿就是正月二十三了,结果一直到正月二十二,天都黑了,完全没见周家人回来。这下,不单是二伯娘急了,家里其他人也要疯了。

    无奈之下,二伯娘再度敲响了张里长家的门。

    张里长:…………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家的!!!

    于是,在张里长连夜赶着牛车进县城,先寻到他堂弟张掌柜,又在张掌柜的陪同下找到了孟秀才置办下的二进小院,在深更半夜里敲开了院门。莫说喝了口水歇一歇了,张里长连门都没进,直接喊上周家二伯和三河,赶紧走人呢,不然明个儿的亲事要是黄了,他侄女也不用做人了!

    人倒是接到了,张掌柜主动下了牛车,在表示他能自个儿回家后,就同周家其余人一道儿站在夜幕中,目送张里长一行人离开。

    张掌柜长叹一声,半是无奈半是恳求的向周家阿奶道:“周老太,您跟我说句实话,您真的会操持亲事吗?谨元是秀才公,他家虽没其他的长辈亲人了,可到时候先生和同窗定是会来的。这要是您没啥经验,趁着如今还有时间,赶紧告诉我,好赖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保证不怪您。”

    周家阿奶冲着他翻了老大的一个白眼,瓮声瓮气的道:“我老婆子给你把话撂在这儿,要是办不好这桩事儿,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算了,您就当我今个儿没来过。”张掌柜一脸的木然,僵硬着身子转身回了家。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

    ……

    三河的亲事并没有掉链子,且不说当天夜里他们父子俩都回去了,单说次日一早,周家阿奶便领着其他人也跟着回来了。因着是雇佣了县城里脚程最快的两匹马拉了马车,故而他们回来的还挺早,起码比其他来吃酒的村人早了至少一个时辰。

    二伯娘只想呵呵哒。

    好在事儿都已经提前处理好了,周家虽不曾摆流水宴,这喜宴上的菜色却是极佳的。

    杀了两头大肥猪,鸡鸭鹅一大堆,八菜一汤俱是肉菜,且还是肉占了盆子至少三分之二的大肉菜。

    乡下人看人家娶媳妇儿有没有诚意,一般就看俩。一是给的聘礼,二是喜宴上的菜色。虽说周家上下格外得不靠谱,好在知晓这些事儿的人少,且张里长严令家里人闭嘴,倒还真没叫事儿往外传。

    外人只道,周家厚道得很,不单先前的聘礼给了至少二两银子的财物,这喜宴的大肉没个二三两银子也绝对办不下来,毕竟村里人多,喜宴又是人人都有份的,除了吃奶的小娃娃外,便是才长牙也叫过来塞两口肉。

    不单是喜宴菜色好,连带周家备下的糕点糖块也好,皆是连镇上都没得买的新鲜花样,每张饭桌上都摆了个大盆子,满满当当的全是糕点糖块,吃完了也不怕,周家那馋嘴的小丫头一直在四处转悠,看哪桌少了就给哪桌添上,看着竟是半点儿都不心疼,全然没有小时候馋嘴丫头的样儿了。

    有啥好心疼的?糕点糖块倒都是周芸芸做的,却都是三囡吃腻了的老品种。

    还有一个事儿,周芸芸早就同她透露了消息,府城饴蜜斋的大掌柜也不知晓是咋想的,竟是拍着胸口跟周家阿奶保证道,到时候由他来提供孟家摆酒需要的所有糕点糖果,绝对管够!

    这不,三囡一面按着周芸芸的吩咐干着活儿,一面已经开始期待着周芸芸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