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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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很快就过去，青果巷的网吧拆迁关门了，苏巷里的奶茶店还开着，但已经换了陌生的服务生；秦桉找遍了那个叫殷惑的人，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p>
很多人看到所谓的“牵着黑色藏獒的少年”，可也不过是“看到”，谁也不知道他去往何方。 </p>
学校并没有因为燕十三的缺课去找他，因为出事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该被开除了；王佐应对着家长方的压力，就算他是校长，也无能为力。 </p>
一夜之间，全世界突然好像只剩下秦桉一个人还记得燕十三了。 </p>
“那你......要继续去其他城市吗？”殷惑坐在燕十三小小的门卫休息室里，皱着眉担忧地问，殷惑刚下来，乘了四十五分钟一班的中巴车来西野找燕十三，西野是西陵市的一个县城，和梁溪市搭界。 </p>
燕十三离开西陵市后便继续朝南走，他害怕秦桉来找自己，所以不愿意再呆在西陵市区，秦桉对他那些隐秘暧昧的、尚未宣之于口的情愫燕十三不是不知道，那让他更加害怕、也让他对自己不确定、甚至不敢去想秦桉，他怕感情重叠、怕一发不可收拾。 </p>
燕十三牵着狗在路上走的时候遇到这家水泥厂的厂长，问他要不要找工作，他厂里缺一名门卫，包住、给饭补，原来看门的老头回老家养病了，现在快过年了也招不到人，虽然月薪很少但燕十三好歹有个容身之处了。 </p>
他离开秦桉家之后第一个就去找殷惑，只是去看看他，殷惑的妹妹已经被他表哥接去东辰市上学了，但殷惑坚持留在西陵打工，他还是担心到时候如果表哥家里不愿意养两个人了，那他和妹妹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了。 </p>
“嗯，等过了年，攒够到东辰的钱。”燕十三坐在那老旧的办公桌前看着窗外，这时候大部分工人都已经放假了，门卫办公室后面就连着门卫的卧室，一张一米五的床，但门卫室和卧室房间里悬挂着之前看门老头写的很多副毛笔字，燕十三抬头就是一个大大的“忍”字，笔精墨妙沉着痛快，据厂长说这老头小时候家里父亲是当地主的，后来落魄了，也没学别的本事，都是些琴棋书画，所以年级大了后才来看门。 </p>
“我们厂里也放假了，今年经济不景气，都没什么活干。”殷惑喝着燕十三给他倒的红糖水，边喝边说。 </p>
“那你回老家过年吗？”窗外寒风萧瑟，已经是傍晚，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临近过年的团圆氛围弥漫大街小巷，燕十三对于过年没什么特别好的记忆，醉酒、打人、上门要债、寒冷......所以对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满眼的红，他没有任何共情。 </p>
殷惑的老家其实就在西陵，只不过是在县级市下面的农村，村里基本已经没有年轻人，全都是老人。殷惑点头：“回去贴个春联什么的，给还活着的老人家送个红包。” </p>
这晚殷惑就睡在了燕十三这里，一米五的床两个男孩刚好躺下，卧室里也有那老头写的字，最大的一幅字是：奋斗，还有一些其他龙飞凤舞燕十三看不清的字。 </p>
关了灯之后空间似乎变小、而时间被拉长，仿佛一个冗长到不会消失的夜，有些睁着眼看着对方无法说出口的话题，黑色加了掩盖之后，突然就可以说出口了。 </p>
“十三。”殷惑睁着眼对视黑暗，燕十三“嗯”了一声，他在把被子往殷惑那边挪，躺下来后殷惑才继续开口。 </p>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殷惑的声音亮亮的，似乎有点兴奋。 </p>
“好。”燕十三乖乖听着。 </p>
“上次我哥哥把我和妹妹都接去东辰玩，我们在那里玩了快一个星期，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p>
“什么？”燕十三无聊地玩着被角，他其实有点困，但依然打起精神听着。 </p>
“我妹妹和我表妹住一起，我和表哥住在他另外的房子里；有天我睡得很晚，听到外面有动静......” </p>
“小偷？”燕十三像听故事一样，紧张了起来。 </p>
“不是。”殷惑摇头，他侧过头看向燕十三的方向，声音压低了些：“我看到，我表哥和一个男孩，在客厅里，做.爱。” </p>
殷惑的每一个字说得都很慢，营造了悬念，燕十三的心重重一跳，他倒吸一口气：“什么？” </p>
“嗯，做.爱。”殷惑又睡平，脸朝着天花板：“他压在一个男孩身上，他们俩都在客厅沙发上，那个男孩还在叫。” </p>
殷惑当时眼睛都看直了，一直趴在门边看，一动不动，直到压在男孩身上的吕莫沉抬起眼，精准地看向黑暗中的他，声音沙哑地命令：“回房间睡觉。” </p>
殷惑吓得立刻退回房间，心脏受了刺激般狂跳。 </p>
“原来男生和男生也可以做.爱。”殷惑语气意外地说，燕十三抿着嘴不说话，喉咙有点发干，在他的认知里，两个男孩可以做一切事情。 </p>
“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殷惑提醒燕十三，燕十三沙沙地“嗯”一声。 </p>
殷惑侧过身，他并不困，但他其实还隐藏了一部分没有告诉燕十三。第二天早上表哥喊自己吃早餐，阿姨做好早餐就离开了，昨晚的那个男孩也不在了，这个房子里又只剩下了殷惑和吕莫沉。 </p>
吕莫沉看了低头猛吃早餐的殷惑两眼，不在意地问：“昨天吓到你了？” </p>
殷惑用力摇了两下头，吕莫沉却没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主动说：“我们昨天在做.爱。” </p>
话说得轻佻随意，仿佛殷惑早就懂人事的模样。 </p>
殷惑又点头，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p>
“这样吃不会呛到吗？”吕莫沉给殷惑剥了个鸡蛋，放到他手边的碟子里，殷惑只好虚虚抬起头，脸泛着红，眼睛水光潋滟，不敢朝吕莫沉的方向看。 </p>
吕莫沉却盯着他，说了让殷惑完全不知如何反应的一句话：“我也可以和你做。” </p>
殷惑这下不躲了，目光直直的、呆愣地看着吕莫沉，吕莫沉抿嘴笑了下：“只要你想。” </p>
殷惑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表哥的危险，他仓皇地扔了餐具跑回房间，关上门后听到吕莫沉低低的、毫不在乎的笑声。 </p>
两人在同一个夜里各怀心事地躺着，谁都没有睡着。 </p>
一个周末很快就过去，青果巷的网吧拆迁关门了，苏巷里的奶茶店还开着，但已经换了陌生的服务生；秦桉找遍了那个叫殷惑的人，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p>
很多人看到所谓的“牵着黑色藏獒的少年”，可也不过是“看到”，谁也不知道他去往何方。 </p>
学校并没有因为燕十三的缺课去找他，因为出事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该被开除了；王佐应对着家长方的压力，就算他是校长，也无能为力。 </p>
一夜之间，全世界突然好像只剩下秦桉一个人还记得燕十三了。 </p>
“那你......要继续去其他城市吗？”殷惑坐在燕十三小小的门卫休息室里，皱着眉担忧地问，殷惑刚下来，乘了四十五分钟一班的中巴车来西野找燕十三，西野是西陵市的一个县城，和梁溪市搭界。 </p>
燕十三离开西陵市后便继续朝南走，他害怕秦桉来找自己，所以不愿意再呆在西陵市区，秦桉对他那些隐秘暧昧的、尚未宣之于口的情愫燕十三不是不知道，那让他更加害怕、也让他对自己不确定、甚至不敢去想秦桉，他怕感情重叠、怕一发不可收拾。 </p>
燕十三牵着狗在路上走的时候遇到这家水泥厂的厂长，问他要不要找工作，他厂里缺一名门卫，包住、给饭补，原来看门的老头回老家养病了，现在快过年了也招不到人，虽然月薪很少但燕十三好歹有个容身之处了。 </p>
他离开秦桉家之后第一个就去找殷惑，只是去看看他，殷惑的妹妹已经被他表哥接去东辰市上学了，但殷惑坚持留在西陵打工，他还是担心到时候如果表哥家里不愿意养两个人了，那他和妹妹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了。 </p>
“嗯，等过了年，攒够到东辰的钱。”燕十三坐在那老旧的办公桌前看着窗外，这时候大部分工人都已经放假了，门卫办公室后面就连着门卫的卧室，一张一米五的床，但门卫室和卧室房间里悬挂着之前看门老头写的很多副毛笔字，燕十三抬头就是一个大大的“忍”字，笔精墨妙沉着痛快，据厂长说这老头小时候家里父亲是当地主的，后来落魄了，也没学别的本事，都是些琴棋书画，所以年级大了后才来看门。 </p>
“我们厂里也放假了，今年经济不景气，都没什么活干。”殷惑喝着燕十三给他倒的红糖水，边喝边说。 </p>
“那你回老家过年吗？”窗外寒风萧瑟，已经是傍晚，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临近过年的团圆氛围弥漫大街小巷，燕十三对于过年没什么特别好的记忆，醉酒、打人、上门要债、寒冷......所以对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满眼的红，他没有任何共情。 </p>
殷惑的老家其实就在西陵，只不过是在县级市下面的农村，村里基本已经没有年轻人，全都是老人。殷惑点头：“回去贴个春联什么的，给还活着的老人家送个红包。” </p>
这晚殷惑就睡在了燕十三这里，一米五的床两个男孩刚好躺下，卧室里也有那老头写的字，最大的一幅字是：奋斗，还有一些其他龙飞凤舞燕十三看不清的字。 </p>
关了灯之后空间似乎变小、而时间被拉长，仿佛一个冗长到不会消失的夜，有些睁着眼看着对方无法说出口的话题，黑色加了掩盖之后，突然就可以说出口了。 </p>
“十三。”殷惑睁着眼对视黑暗，燕十三“嗯”了一声，他在把被子往殷惑那边挪，躺下来后殷惑才继续开口。 </p>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殷惑的声音亮亮的，似乎有点兴奋。 </p>
“好。”燕十三乖乖听着。 </p>
“上次我哥哥把我和妹妹都接去东辰玩，我们在那里玩了快一个星期，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p>
“什么？”燕十三无聊地玩着被角，他其实有点困，但依然打起精神听着。 </p>
“我妹妹和我表妹住一起，我和表哥住在他另外的房子里；有天我睡得很晚，听到外面有动静......” </p>
“小偷？”燕十三像听故事一样，紧张了起来。 </p>
“不是。”殷惑摇头，他侧过头看向燕十三的方向，声音压低了些：“我看到，我表哥和一个男孩，在客厅里，做.爱。” </p>
殷惑的每一个字说得都很慢，营造了悬念，燕十三的心重重一跳，他倒吸一口气：“什么？” </p>
“嗯，做.爱。”殷惑又睡平，脸朝着天花板：“他压在一个男孩身上，他们俩都在客厅沙发上，那个男孩还在叫。” </p>
殷惑当时眼睛都看直了，一直趴在门边看，一动不动，直到压在男孩身上的吕莫沉抬起眼，精准地看向黑暗中的他，声音沙哑地命令：“回房间睡觉。” </p>
殷惑吓得立刻退回房间，心脏受了刺激般狂跳。 </p>
“原来男生和男生也可以做.爱。”殷惑语气意外地说，燕十三抿着嘴不说话，喉咙有点发干，在他的认知里，两个男孩可以做一切事情。 </p>
“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殷惑提醒燕十三，燕十三沙沙地“嗯”一声。 </p>
殷惑侧过身，他并不困，但他其实还隐藏了一部分没有告诉燕十三。第二天早上表哥喊自己吃早餐，阿姨做好早餐就离开了，昨晚的那个男孩也不在了，这个房子里又只剩下了殷惑和吕莫沉。 </p>
吕莫沉看了低头猛吃早餐的殷惑两眼，不在意地问：“昨天吓到你了？” </p>
殷惑用力摇了两下头，吕莫沉却没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主动说：“我们昨天在做.爱。” </p>
话说得轻佻随意，仿佛殷惑早就懂人事的模样。 </p>
殷惑又点头，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p>
“这样吃不会呛到吗？”吕莫沉给殷惑剥了个鸡蛋，放到他手边的碟子里，殷惑只好虚虚抬起头，脸泛着红，眼睛水光潋滟，不敢朝吕莫沉的方向看。 </p>
吕莫沉却盯着他，说了让殷惑完全不知如何反应的一句话：“我也可以和你做。” </p>
殷惑这下不躲了，目光直直的、呆愣地看着吕莫沉，吕莫沉抿嘴笑了下：“只要你想。” </p>
殷惑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表哥的危险，他仓皇地扔了餐具跑回房间，关上门后听到吕莫沉低低的、毫不在乎的笑声。 </p>
两人在同一个夜里各怀心事地躺着，谁都没有睡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