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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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敏防备的眼光中，林如海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说：“这是都中岳母来的书信，昨日刚刚送到。”</p>
【原来是信，我还以为是什么。】贾敏放松下来。</p>
“岳母？”贾敏接过书信，打开来看。</p>
【这些字，嗯……看似熟悉又看似陌生。这信中的意思么，倒还能明白几分。】</p>
“问我身体状况？”贾敏想了想，把信放回林如海的面前：“‘岳母’，是徐嬷嬷说的，我在神京的母亲么？”</p>
林如海看看贾敏那一副“我很好奇，快告诉我！”的表情，差点笑出声，连忙咳两声，挡住笑意。</p>
“咳咳。夫人，你是岳母最小的孩子。岳母是金陵世勋史家的小姐，嫁给了岳父荣国公为妻。你还有两个嫡兄，都在都中居住，陪伴岳母。”</p>
贾敏接着问：“他们都好么？”</p>
林如海回忆起之前的来信内容，说：“上次来信中，岳母和兄长们都很好。”</p>
“我的父亲……没了吗？”贾敏发现林如海看了看她，忙解释说：“你只说了，母亲和兄长，没有提到我的父亲。嗯……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p>
“是。好些年前的事了。”</p>
“他们叫什么？”</p>
“什么？”</p>
“我说，他们叫什么名字？你知道的，我脑袋里面没有他们的信息，我连他们的样子，都不记得了。”</p>
林如海怜惜地看着贾敏说：“长兄姓贾，单名一个‘赦’字。二兄，单名一个‘政’。”</p>
“父母呢？”</p>
“岳父名讳是‘代善’，至于岳母的名字……”林如海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p>
“那……你叫‘林什么’？”</p>
“嗯？”【林什么？】林如海眨巴一下眼睛。</p>
贾敏很不好意思地说：“徐嬷嬷和铃兰她们叫你‘老爷’，玉儿叫你“父亲”，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头越来越低。</p>
林如海看着她扭在一起的手指，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夫人这是对他好奇了？</p>
“我叫林海，表字‘如海’。”林如海声音清透而柔软，他起身，站到贾敏身后，弯下腰，用右手，在贾敏面前的桌子上，比划写着。</p>
这父女俩都喜欢写字给她看啊！</p>
只不过，黛玉就不像她父亲一样，给她这么压迫的感觉。</p>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p>
贾敏连忙起身，从林如海的半包围中离开，走到桌子另一边，脸红着强硬转换话题：“叫‘林海’，又叫‘林如海’？我以前叫你哪个名字？”</p>
“呵呵。”林如海在轻笑。这样害羞的夫人，好像在两人刚刚成亲的时候，时时看到。</p>
“喂！我在正经问你。”</p>
“是。我正经地答。夫人，你之前都用‘如海’两字。”林如海一本正经地回答。</p>
【如海？】贾敏不自禁抖了一下。【怎么可能这么叫？】</p>
“老爷……”</p>
“如海。叫我‘如海’。”林如海极其坚持。</p>
贾敏顽强抵抗：“徐嬷嬷要说我不懂规矩的。还是叫‘老爷’的好。”</p>
“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夫人都是叫我的表字。夫人不用与我生分。”林如海也有自我坚持。</p>
“等出现这种场合，再说吧。”贾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是回归正题。</p>
“玉儿还在等我。老爷还是说说这信的事吧。”</p>
林如海也不再纠正这个称呼，‘欲速则不达’，他一贯不会勉强别人。</p>
“夫人坐。”他就在贾敏原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贾敏则选择坐在了他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p>
“之前夫人病重，岳母甚为担忧。她老人家多次派人送信并送来药材。这封信也是如此。”林如海解释说，“夫人这几日，好了许多。岳母年事已高，我想，是不是要告诉她，让她安心。”</p>
“让老人家担心是不好。那你就告诉她，我快要康复了。”</p>
“那也没有好得这么快。我这么写，岳母也不会相信。张老大夫之前说过，夫人还要慢慢调养，总要半年左右。”</p>
“还要这么久？”贾敏瞪圆了眼睛。</p>
“确实要这么久。”林如海翘起嘴角，点着头。</p>
【那我，还不是要吃半年的白粥？！】</p>
“其实，我是想问夫人，是不是要把‘失忆’的事，告诉岳母？”</p>
“那不是会让母亲更加担心？”贾敏不明白。</p>
“最好的大夫，都在神京。为夫没有旨意，不能离开维扬。我想，是否请岳母在都中寻找更好的人选。例如，御医。”林如海另有打算。</p>
“可是，我看张老大夫，就很好。”</p>
“张老大夫是林家三代的大夫，我自然信任他的医术，可，就连他都明确地说，他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专才。并且，他很熟悉江南的这些大夫的长处。也是他提醒我，应该去都中寻找更加合适的大夫。”林如海又补充说，“我也不会放弃在其他地方寻找。有多种准备最好。”</p>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贾敏觉得林如海考虑得很是周到。</p>
“你别担心。”林如海看着贾敏，突然这样说。</p>
“我，担心？”她抬眼，疑惑地瞧一眼林如海。</p>
“我会让你恢复记忆。你相信我！”</p>
贾敏看着突然神色冷峻，严肃之极的林如海，有点呆。【怎么突然发誓了？】</p>
不过，她随后又想到身边的黛玉，徐嬷嬷，几个大丫头，她们都是如此，对她的“恢复记忆”有极大的期盼。</p>
说到这个，贾敏自己倒是坦然。</p>
她说：“我知道自己，之前病得那样重。如今能够活着，我已经觉得很满足。”</p>
【可是，你忘记了我们拥有的那么多回忆！你忘记了我们的……儿子！】</p>
林如海想要贾敏回忆起往事，回忆起儿子，又怕她记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之后，再一次放弃生命！</p>
犹豫……</p>
两难……</p>
他把手中的信纸，揉成团，不想说下去。</p>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书房歇息。”</p>
“好……”【这人就这么走了？】</p>
贾敏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哪里惹到他了。</p>
她转念又思考着，不知道神京的大夫能不能恢复她的记忆？</p>
【算了，顺其自然吧。】</p>
她站起身，往内室走去。</p>
【今晚，和乖女儿一起睡觉咯。】</p>
在贾敏防备的眼光中，林如海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说：“这是都中岳母来的书信，昨日刚刚送到。”</p>
【原来是信，我还以为是什么。】贾敏放松下来。</p>
“岳母？”贾敏接过书信，打开来看。</p>
【这些字，嗯……看似熟悉又看似陌生。这信中的意思么，倒还能明白几分。】</p>
“问我身体状况？”贾敏想了想，把信放回林如海的面前：“‘岳母’，是徐嬷嬷说的，我在神京的母亲么？”</p>
林如海看看贾敏那一副“我很好奇，快告诉我！”的表情，差点笑出声，连忙咳两声，挡住笑意。</p>
“咳咳。夫人，你是岳母最小的孩子。岳母是金陵世勋史家的小姐，嫁给了岳父荣国公为妻。你还有两个嫡兄，都在都中居住，陪伴岳母。”</p>
贾敏接着问：“他们都好么？”</p>
林如海回忆起之前的来信内容，说：“上次来信中，岳母和兄长们都很好。”</p>
“我的父亲……没了吗？”贾敏发现林如海看了看她，忙解释说：“你只说了，母亲和兄长，没有提到我的父亲。嗯……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p>
“是。好些年前的事了。”</p>
“他们叫什么？”</p>
“什么？”</p>
“我说，他们叫什么名字？你知道的，我脑袋里面没有他们的信息，我连他们的样子，都不记得了。”</p>
林如海怜惜地看着贾敏说：“长兄姓贾，单名一个‘赦’字。二兄，单名一个‘政’。”</p>
“父母呢？”</p>
“岳父名讳是‘代善’，至于岳母的名字……”林如海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p>
“那……你叫‘林什么’？”</p>
“嗯？”【林什么？】林如海眨巴一下眼睛。</p>
贾敏很不好意思地说：“徐嬷嬷和铃兰她们叫你‘老爷’，玉儿叫你“父亲”，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头越来越低。</p>
林如海看着她扭在一起的手指，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夫人这是对他好奇了？</p>
“我叫林海，表字‘如海’。”林如海声音清透而柔软，他起身，站到贾敏身后，弯下腰，用右手，在贾敏面前的桌子上，比划写着。</p>
这父女俩都喜欢写字给她看啊！</p>
只不过，黛玉就不像她父亲一样，给她这么压迫的感觉。</p>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p>
贾敏连忙起身，从林如海的半包围中离开，走到桌子另一边，脸红着强硬转换话题：“叫‘林海’，又叫‘林如海’？我以前叫你哪个名字？”</p>
“呵呵。”林如海在轻笑。这样害羞的夫人，好像在两人刚刚成亲的时候，时时看到。</p>
“喂！我在正经问你。”</p>
“是。我正经地答。夫人，你之前都用‘如海’两字。”林如海一本正经地回答。</p>
【如海？】贾敏不自禁抖了一下。【怎么可能这么叫？】</p>
“老爷……”</p>
“如海。叫我‘如海’。”林如海极其坚持。</p>
贾敏顽强抵抗：“徐嬷嬷要说我不懂规矩的。还是叫‘老爷’的好。”</p>
“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夫人都是叫我的表字。夫人不用与我生分。”林如海也有自我坚持。</p>
“等出现这种场合，再说吧。”贾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是回归正题。</p>
“玉儿还在等我。老爷还是说说这信的事吧。”</p>
林如海也不再纠正这个称呼，‘欲速则不达’，他一贯不会勉强别人。</p>
“夫人坐。”他就在贾敏原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贾敏则选择坐在了他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p>
“之前夫人病重，岳母甚为担忧。她老人家多次派人送信并送来药材。这封信也是如此。”林如海解释说，“夫人这几日，好了许多。岳母年事已高，我想，是不是要告诉她，让她安心。”</p>
“让老人家担心是不好。那你就告诉她，我快要康复了。”</p>
“那也没有好得这么快。我这么写，岳母也不会相信。张老大夫之前说过，夫人还要慢慢调养，总要半年左右。”</p>
“还要这么久？”贾敏瞪圆了眼睛。</p>
“确实要这么久。”林如海翘起嘴角，点着头。</p>
【那我，还不是要吃半年的白粥？！】</p>
“其实，我是想问夫人，是不是要把‘失忆’的事，告诉岳母？”</p>
“那不是会让母亲更加担心？”贾敏不明白。</p>
“最好的大夫，都在神京。为夫没有旨意，不能离开维扬。我想，是否请岳母在都中寻找更好的人选。例如，御医。”林如海另有打算。</p>
“可是，我看张老大夫，就很好。”</p>
“张老大夫是林家三代的大夫，我自然信任他的医术，可，就连他都明确地说，他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专才。并且，他很熟悉江南的这些大夫的长处。也是他提醒我，应该去都中寻找更加合适的大夫。”林如海又补充说，“我也不会放弃在其他地方寻找。有多种准备最好。”</p>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贾敏觉得林如海考虑得很是周到。</p>
“你别担心。”林如海看着贾敏，突然这样说。</p>
“我，担心？”她抬眼，疑惑地瞧一眼林如海。</p>
“我会让你恢复记忆。你相信我！”</p>
贾敏看着突然神色冷峻，严肃之极的林如海，有点呆。【怎么突然发誓了？】</p>
不过，她随后又想到身边的黛玉，徐嬷嬷，几个大丫头，她们都是如此，对她的“恢复记忆”有极大的期盼。</p>
说到这个，贾敏自己倒是坦然。</p>
她说：“我知道自己，之前病得那样重。如今能够活着，我已经觉得很满足。”</p>
【可是，你忘记了我们拥有的那么多回忆！你忘记了我们的……儿子！】</p>
林如海想要贾敏回忆起往事，回忆起儿子，又怕她记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之后，再一次放弃生命！</p>
犹豫……</p>
两难……</p>
他把手中的信纸，揉成团，不想说下去。</p>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书房歇息。”</p>
“好……”【这人就这么走了？】</p>
贾敏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哪里惹到他了。</p>
她转念又思考着，不知道神京的大夫能不能恢复她的记忆？</p>
【算了，顺其自然吧。】</p>
她站起身，往内室走去。</p>
【今晚，和乖女儿一起睡觉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