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大人见小人【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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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为什么还没结束？说好的十天之内再无后患呢？不行，我找王贫安去！”</p>
高鸣拉着绿罗一起，冲上了京城的街头。</p>
京城的北区大多是贵官豪宅，而南区则大多是平民小院子。还有一些寒门出身的小官小吏，以及一些清贫大人们，也是住在南区的。南区和北区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但大致上还是以城中间那条贯穿东西的小河为界。</p>
信亲王府所在，自然是在北区。王贫安所在，自然是在南区。中间隔得距离不近，因此，明智之举是叫上府中的车夫，乘车去。</p>
高鸣哪里知道这些？年轻人脚程也快，完全不在意。不过，当他走到门口时，绿罗已经亲自赶了一辆小巧轻便的马车过来了。</p>
高鸣翻身上车，夸赞道：“绿罗，你可真是个多面手，还会赶车！”</p>
绿罗笑道：“这有何难？小的时候和小姐出去疯玩，有时候等不及车夫了，有时候还得偷偷的，我和小姐便自己赶车。再后来大一点，我们就骑马出去，可好玩了！”</p>
高鸣有些羡慕：“你们小时候都玩得这么高端的？”</p>
绿罗说道：“可不是，小姐那时候可是孩子王，她什么都会。就是那些比她大个四五岁的，见了她也得乖乖的！”</p>
高鸣听得有趣，连连说道：“是吗？咱们的大小姐还有这样风光的往事呢？”</p>
绿罗说道：“没什么啦，就是小姐比较贪玩，胆子还大，王爷也斗不过她。哎，公子，你进去坐好啊，这外边不安全。”</p>
高鸣说道：“不了，我就在外边看看，和你学学。你教教我呗！”</p>
……</p>
高鸣牵着绿罗来到王贫安摊子前，喊道：“小安兄弟别来无恙？”</p>
王贫安正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出神，听得高鸣喊话，方才抬起头来：“高鸣兄，快请坐……”</p>
这是习惯使然。王贫安一回头，哪里有坐嘛？</p>
高鸣看在眼里，笑道：“不坐了。小安兄弟，此番，小弟我是来找茬的！”</p>
王贫安笑道：“哦，不知小弟哪里得罪了高兄？”</p>
高鸣摇头晃脑地说道：“你那个字帖没有用啊。”</p>
王贫安问道：“怎么，字帖字迹不清晰？”</p>
高鸣说道：“字帖写得自然是好的。但是，你可记得你先前是如何说的？你说，十天之内再无后患来的？”</p>
王贫安想起来了，说道：“记得，记得。怎么，没用？”</p>
高鸣说道：“可不是嘛。”</p>
王贫安问道：“高兄每天有坚持好好练字？”</p>
高鸣答道：“十分勤奋！”</p>
王贫安思忖道：“这倒是怪事。我还能看走了眼？”</p>
思忖片刻，王贫安取了张素纸，裁下一片，用细笔画了几笔。</p>
这几笔画来看似图案简单，但是却极其工整，上下左右相互对称，如打印的一般精准。很难想象这竟然是靠一个人的手随手画出来的，可见王贫安写字作画功底之深厚。</p>
王贫安招呼高鸣：“高兄，过来看看。”</p>
高鸣上前，赞叹道：“王兄这功底非凡啊，令人佩服。却不知此物该如何用？”</p>
王贫安说道：“你看着就行。”</p>
高鸣不明白：“啊？”</p>
王贫安说道：“就像照镜子一样。”</p>
高鸣纳闷地仔细去看那图纹，左看右看，看什么呢？</p>
忽然，看着看着，那画了图案的素纸似乎如水面一般荡漾了起来。而那图案，就仿佛漂浮在水面，随着水波的荡漾，渐渐化开。</p>
王贫安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了。高鸣兄，你是不是睡觉之时身边放置了凶邪之物？”</p>
高鸣皱眉回想，没放什么东西呀。</p>
高鸣拍了后背上的玄铁尺，问道：“这东西算吗？”</p>
王贫安说道：“哎，这哪算啊。”</p>
高鸣挠挠头，这不算？这玩意儿挺邪门的啊，程平都中招了。</p>
高鸣仔细想了想，啊，明白了。</p>
高鸣问道：“王兄，如果不处理会如何？”</p>
王贫安答道：“没事，就是那残念苟延残喘的时间长点。怕只怕，那凶邪之物长久在身边，日后恐有祸患。”</p>
高鸣想了想，作礼致谢道：“多谢王兄指点。”</p>
王贫安笑道：“高兄客气了。”</p>
高鸣问道：“王兄，想必也是修道之人吧？”</p>
王贫安答道：“哪里。家父约束得紧，不可修道习武。”</p>
“那？”高鸣指了指刚才那白纸的图纹。回过神来时，白纸图案已经恢复如初了。</p>
王贫安笑道：“那只是书上的一些记载。我平时没什么爱好，就爱看看书，写写画画。家父不让考取功名，我便搜罗些杂书看，也颇有意思。”</p>
高鸣来了兴趣：“不修道也有这样的神通？”</p>
王贫安有些羞涩地笑道：“没有。哪有什么神通啊，就是闲杂的书看得多了，明白了一些道理，知道一点前人处事的办法。”</p>
高鸣拍了拍那纸张，说道：“王兄，教教小弟呗？我给你多做几单生意！”</p>
听了多做生意几个字，王贫安当即什么也顾不得想，一激动，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p>
等到醒悟过来，便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兄弟是要入京师学府的，何必和我学这些小道呢。”</p>
高鸣说道：“我算是明白师姐先前所说的了。兄弟，你就是个天才啊！学府的归学府，你这些学问，独具一格！”</p>
王贫安笑笑：“高兄谬赞了。这个，关于此事，还望高兄保密。毕竟，要是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我心中有些不安。”</p>
高鸣承诺道：“自然自然，王兄尽管放心。”</p>
随后，两人相谈愈欢。良久，高鸣才告辞离去。</p>
王贫安在身后提醒道：“记得及早处理那凶邪之物。”</p>
高鸣回头笑了笑：“知道了，多谢王兄提醒。”</p>
王贫安目送高鸣离去，心中也有些温热。郡主大人眼光不错，这位公子倒也是个可交的人。</p>
他不知道的是，高鸣并没有打算处理什么凶邪之物。因为，那是他亲爱的侄儿啊。</p>
见高鸣离去，王贫安继续坐回小板凳上，捧起先前那本书，沉迷于书中乾坤。</p>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马车驶来，停在小摊的不远处。</p>
马车很平常，也不算如何华贵，但是拉车的马却俊逸非凡。</p>
王贫安被车鸣马嘶声惊醒，抬头去看。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人，一身便衣打扮，衣裳朴素，如一个小有资产的老翁。</p>
王贫安大惊：“父亲大人！”</p>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人会想到，这个低调简朴的小老头竟是皇帝身边最大的红人，南书房行走王翰林大人。</p>
王贫安赶紧放下手中书本。一瞟书的封面，又赶紧拿起塞到书摊下面藏好。</p>
王贫安迅速站起身来迎接，手心全是汗，悄悄地在身侧的衣裳上擦了又擦。两只手在身前身后地不知道该放置在哪里。</p>
王翰林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走到王贫安的摊子前。</p>
“父亲，您怎么来了？”王贫安肃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道。</p>
王翰林左右扫视了下这个小摊子，点了点头，问道：“生意如何？”</p>
“还行，还过得去。”王贫安有些忐忑，有些不知所措。</p>
“富康，给少爷取点银子。”王翰林大人吩咐随行的车夫。</p>
王贫安急忙说道：“不用了……”</p>
却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翰林打断了：“拿着吧。”</p>
而这时，车夫已经去车上取了银子，快步走来。</p>
车夫将装银子的包袱双手递给王贫安，王贫安慌忙去接，却没想到银子竟然意外的沉重。幸好车夫体贴，缓缓地松手，才不至于猝不及防之下将银子跌落在地上。</p>
王贫安抱着银子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翰林大人训话。银子很沉，他本就是文弱书生，抱着有些吃力。</p>
王翰林说道：“以后每月会有人送些银子过来，你尽管收下。”</p>
王贫安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给自己送银子，这还是多少年来头一回，还以后每个月都会有？</p>
王贫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是带有些不安地，不解地望着王翰林。</p>
王翰林半是解释，半是感慨地说道：“为父，老了啊。”</p>
王翰林其实才四十多岁，比皇帝只稍稍大一点。但他确实老了，他冠帽下露出的两鬓的头发已经全是霜白。</p>
王贫安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最陌生又最亲近的人。</p>
王翰林没有看他，只是一张一张环视着周围张挂起来的字画。</p>
王翰林说道：“你是有些才气的，希望你不要怪我。”</p>
王贫安恭敬地说道：“孩儿不敢。”</p>
王翰林摇头：“我不怕你敢不敢……”</p>
话却没有说完。</p>
王翰林问王贫安：“新交的那位朋友怎么样？”</p>
王贫安问道：“父亲指的是？”</p>
王翰林说道：“就是信王府新来的那位青年才俊。”</p>
王贫安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一时心下忐忑不敢说话。</p>
王翰林安慰道：“没事儿，挺好的。那位公子和郡主一样，你但交无妨。”</p>
王贫安心中一惊，小心地问道：“父亲大人，你都知道啊？”</p>
王翰林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p>
王翰林眺望远天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你们君子之交可以，但任何朝堂或学府之事，你万万不可插手，你可明白？”</p>
王贫安连忙点头：“孩儿明白。”</p>
“嗯。”王翰林满意地点点头，告诫道：“银子该花就花，不够给个信，会有人来送，不要怠慢了朋友。”</p>
“孩儿知道了。”</p>
王翰林伸手似乎指了指这些摊子上的书画，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p>
最后，王翰林平淡地说道：“还不错。走了。”</p>
说完，便转身上了车。</p>
王贫安在身后垂手恭立：“恭送父亲大人。”</p>
“十天了，为什么还没结束？说好的十天之内再无后患呢？不行，我找王贫安去！”</p>
高鸣拉着绿罗一起，冲上了京城的街头。</p>
京城的北区大多是贵官豪宅，而南区则大多是平民小院子。还有一些寒门出身的小官小吏，以及一些清贫大人们，也是住在南区的。南区和北区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但大致上还是以城中间那条贯穿东西的小河为界。</p>
信亲王府所在，自然是在北区。王贫安所在，自然是在南区。中间隔得距离不近，因此，明智之举是叫上府中的车夫，乘车去。</p>
高鸣哪里知道这些？年轻人脚程也快，完全不在意。不过，当他走到门口时，绿罗已经亲自赶了一辆小巧轻便的马车过来了。</p>
高鸣翻身上车，夸赞道：“绿罗，你可真是个多面手，还会赶车！”</p>
绿罗笑道：“这有何难？小的时候和小姐出去疯玩，有时候等不及车夫了，有时候还得偷偷的，我和小姐便自己赶车。再后来大一点，我们就骑马出去，可好玩了！”</p>
高鸣有些羡慕：“你们小时候都玩得这么高端的？”</p>
绿罗说道：“可不是，小姐那时候可是孩子王，她什么都会。就是那些比她大个四五岁的，见了她也得乖乖的！”</p>
高鸣听得有趣，连连说道：“是吗？咱们的大小姐还有这样风光的往事呢？”</p>
绿罗说道：“没什么啦，就是小姐比较贪玩，胆子还大，王爷也斗不过她。哎，公子，你进去坐好啊，这外边不安全。”</p>
高鸣说道：“不了，我就在外边看看，和你学学。你教教我呗！”</p>
……</p>
高鸣牵着绿罗来到王贫安摊子前，喊道：“小安兄弟别来无恙？”</p>
王贫安正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出神，听得高鸣喊话，方才抬起头来：“高鸣兄，快请坐……”</p>
这是习惯使然。王贫安一回头，哪里有坐嘛？</p>
高鸣看在眼里，笑道：“不坐了。小安兄弟，此番，小弟我是来找茬的！”</p>
王贫安笑道：“哦，不知小弟哪里得罪了高兄？”</p>
高鸣摇头晃脑地说道：“你那个字帖没有用啊。”</p>
王贫安问道：“怎么，字帖字迹不清晰？”</p>
高鸣说道：“字帖写得自然是好的。但是，你可记得你先前是如何说的？你说，十天之内再无后患来的？”</p>
王贫安想起来了，说道：“记得，记得。怎么，没用？”</p>
高鸣说道：“可不是嘛。”</p>
王贫安问道：“高兄每天有坚持好好练字？”</p>
高鸣答道：“十分勤奋！”</p>
王贫安思忖道：“这倒是怪事。我还能看走了眼？”</p>
思忖片刻，王贫安取了张素纸，裁下一片，用细笔画了几笔。</p>
这几笔画来看似图案简单，但是却极其工整，上下左右相互对称，如打印的一般精准。很难想象这竟然是靠一个人的手随手画出来的，可见王贫安写字作画功底之深厚。</p>
王贫安招呼高鸣：“高兄，过来看看。”</p>
高鸣上前，赞叹道：“王兄这功底非凡啊，令人佩服。却不知此物该如何用？”</p>
王贫安说道：“你看着就行。”</p>
高鸣不明白：“啊？”</p>
王贫安说道：“就像照镜子一样。”</p>
高鸣纳闷地仔细去看那图纹，左看右看，看什么呢？</p>
忽然，看着看着，那画了图案的素纸似乎如水面一般荡漾了起来。而那图案，就仿佛漂浮在水面，随着水波的荡漾，渐渐化开。</p>
王贫安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了。高鸣兄，你是不是睡觉之时身边放置了凶邪之物？”</p>
高鸣皱眉回想，没放什么东西呀。</p>
高鸣拍了后背上的玄铁尺，问道：“这东西算吗？”</p>
王贫安说道：“哎，这哪算啊。”</p>
高鸣挠挠头，这不算？这玩意儿挺邪门的啊，程平都中招了。</p>
高鸣仔细想了想，啊，明白了。</p>
高鸣问道：“王兄，如果不处理会如何？”</p>
王贫安答道：“没事，就是那残念苟延残喘的时间长点。怕只怕，那凶邪之物长久在身边，日后恐有祸患。”</p>
高鸣想了想，作礼致谢道：“多谢王兄指点。”</p>
王贫安笑道：“高兄客气了。”</p>
高鸣问道：“王兄，想必也是修道之人吧？”</p>
王贫安答道：“哪里。家父约束得紧，不可修道习武。”</p>
“那？”高鸣指了指刚才那白纸的图纹。回过神来时，白纸图案已经恢复如初了。</p>
王贫安笑道：“那只是书上的一些记载。我平时没什么爱好，就爱看看书，写写画画。家父不让考取功名，我便搜罗些杂书看，也颇有意思。”</p>
高鸣来了兴趣：“不修道也有这样的神通？”</p>
王贫安有些羞涩地笑道：“没有。哪有什么神通啊，就是闲杂的书看得多了，明白了一些道理，知道一点前人处事的办法。”</p>
高鸣拍了拍那纸张，说道：“王兄，教教小弟呗？我给你多做几单生意！”</p>
听了多做生意几个字，王贫安当即什么也顾不得想，一激动，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p>
等到醒悟过来，便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兄弟是要入京师学府的，何必和我学这些小道呢。”</p>
高鸣说道：“我算是明白师姐先前所说的了。兄弟，你就是个天才啊！学府的归学府，你这些学问，独具一格！”</p>
王贫安笑笑：“高兄谬赞了。这个，关于此事，还望高兄保密。毕竟，要是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我心中有些不安。”</p>
高鸣承诺道：“自然自然，王兄尽管放心。”</p>
随后，两人相谈愈欢。良久，高鸣才告辞离去。</p>
王贫安在身后提醒道：“记得及早处理那凶邪之物。”</p>
高鸣回头笑了笑：“知道了，多谢王兄提醒。”</p>
王贫安目送高鸣离去，心中也有些温热。郡主大人眼光不错，这位公子倒也是个可交的人。</p>
他不知道的是，高鸣并没有打算处理什么凶邪之物。因为，那是他亲爱的侄儿啊。</p>
见高鸣离去，王贫安继续坐回小板凳上，捧起先前那本书，沉迷于书中乾坤。</p>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马车驶来，停在小摊的不远处。</p>
马车很平常，也不算如何华贵，但是拉车的马却俊逸非凡。</p>
王贫安被车鸣马嘶声惊醒，抬头去看。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人，一身便衣打扮，衣裳朴素，如一个小有资产的老翁。</p>
王贫安大惊：“父亲大人！”</p>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人会想到，这个低调简朴的小老头竟是皇帝身边最大的红人，南书房行走王翰林大人。</p>
王贫安赶紧放下手中书本。一瞟书的封面，又赶紧拿起塞到书摊下面藏好。</p>
王贫安迅速站起身来迎接，手心全是汗，悄悄地在身侧的衣裳上擦了又擦。两只手在身前身后地不知道该放置在哪里。</p>
王翰林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走到王贫安的摊子前。</p>
“父亲，您怎么来了？”王贫安肃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道。</p>
王翰林左右扫视了下这个小摊子，点了点头，问道：“生意如何？”</p>
“还行，还过得去。”王贫安有些忐忑，有些不知所措。</p>
“富康，给少爷取点银子。”王翰林大人吩咐随行的车夫。</p>
王贫安急忙说道：“不用了……”</p>
却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翰林打断了：“拿着吧。”</p>
而这时，车夫已经去车上取了银子，快步走来。</p>
车夫将装银子的包袱双手递给王贫安，王贫安慌忙去接，却没想到银子竟然意外的沉重。幸好车夫体贴，缓缓地松手，才不至于猝不及防之下将银子跌落在地上。</p>
王贫安抱着银子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翰林大人训话。银子很沉，他本就是文弱书生，抱着有些吃力。</p>
王翰林说道：“以后每月会有人送些银子过来，你尽管收下。”</p>
王贫安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给自己送银子，这还是多少年来头一回，还以后每个月都会有？</p>
王贫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是带有些不安地，不解地望着王翰林。</p>
王翰林半是解释，半是感慨地说道：“为父，老了啊。”</p>
王翰林其实才四十多岁，比皇帝只稍稍大一点。但他确实老了，他冠帽下露出的两鬓的头发已经全是霜白。</p>
王贫安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最陌生又最亲近的人。</p>
王翰林没有看他，只是一张一张环视着周围张挂起来的字画。</p>
王翰林说道：“你是有些才气的，希望你不要怪我。”</p>
王贫安恭敬地说道：“孩儿不敢。”</p>
王翰林摇头：“我不怕你敢不敢……”</p>
话却没有说完。</p>
王翰林问王贫安：“新交的那位朋友怎么样？”</p>
王贫安问道：“父亲指的是？”</p>
王翰林说道：“就是信王府新来的那位青年才俊。”</p>
王贫安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一时心下忐忑不敢说话。</p>
王翰林安慰道：“没事儿，挺好的。那位公子和郡主一样，你但交无妨。”</p>
王贫安心中一惊，小心地问道：“父亲大人，你都知道啊？”</p>
王翰林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p>
王翰林眺望远天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你们君子之交可以，但任何朝堂或学府之事，你万万不可插手，你可明白？”</p>
王贫安连忙点头：“孩儿明白。”</p>
“嗯。”王翰林满意地点点头，告诫道：“银子该花就花，不够给个信，会有人来送，不要怠慢了朋友。”</p>
“孩儿知道了。”</p>
王翰林伸手似乎指了指这些摊子上的书画，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p>
最后，王翰林平淡地说道：“还不错。走了。”</p>
说完，便转身上了车。</p>
王贫安在身后垂手恭立：“恭送父亲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