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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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点燃门框，但是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p>
仿佛凭空划开了一道通往炼狱的门庭。</p>
“着火啦！”</p>
“啊！”</p>
众女惊叫起来，尖利的声音穿透性极强，交织在一起，比火势更让人害怕。</p>
但随着身穿白袍的教士穿越火焰，走进山水人间的大堂，所有人都没了声音。</p>
巨大的压力塞住了她们的嘴巴，让她们喊不出来。</p>
两列教士足足二十八人整齐地站开，在中间留出一条大路。</p>
恭迎最尊贵的大人物驾临。</p>
来人披着黑色的斗篷，里子却是血红的，兜帽下一张阴鸷的脸，眼珠凸起，皱纹密密麻麻地从眼窝延伸开来。</p>
他很老了，但是身材高大，腰背坚挺，走路的时候带着斗篷起伏，好似血海翻涌。</p>
“希塞！圣堂七大教长之一！”有人认出了来者，脸色惊变。</p>
在临江城，让圣堂教长出面，几乎没有做不成的事情。</p>
而蓝玉宇竟然激动地叫起了“义父”。</p>
也就是说，他口中声称的大人物，就是这位圣堂教长！</p>
“圣堂”两个字又令白易一惊。</p>
众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做声。</p>
“哼，现在知道怕了？”蓝玉宇再次恢复高人一等的气势，冷冷地望向白易，“打狗？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就算把脸伸上来，你敢打吗？”</p>
“留学留傻了。”白易默叹。</p>
居然有人把自己当成狗，还把脸伸上来。</p>
不过，既然提了要求，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p>
啪！</p>
忽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p>
当着圣堂教长希塞的面，蓝玉宇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从大堂的一端飞到另一端，栽进了桌椅板凳中间，摔得哐啷啷一阵动静。</p>
飞出的血花溅到了希塞面前。</p>
老仆懵了，白婕儿懵了，沐绫懵了，连希塞也懵了。</p>
白易站在那里，搓了搓手掌：“他问我敢不敢，我敢。”</p>
“你是谁？”希塞沉声问。</p>
“太玄宗门人。”这次说话的不是白易，而是天承遇。</p>
他站在白易身后，丝毫没有避讳希塞的目光，神色平静，灰扑扑的袍子下仿佛潜藏着绝世锋芒。</p>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希塞面色阴沉。</p>
“管你是谁。”师徒二人异口同声。</p>
两列白袍教士齐齐侧旋四十五度，形成巨大的威压。</p>
天承遇一笑化解，无论对方多大的压迫袭来，都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p>
就连希塞也感到震惊，眼角跳动。</p>
这时，蓝玉宇的老仆跪着爬上前来，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而白婕儿也赶紧介绍了希塞的身份。</p>
双方各自又将目光投了过去。</p>
“两位就是最近才进城的算命先生？”</p>
“从外乡来。”</p>
“会用剑？”希塞瞥见天承遇背着的剑匣。</p>
“略懂。”</p>
天承遇呵呵一笑：“主要还是替人算算卦，讨口饭吃。”</p>
“哦，测算人的命运可不简单呐。”希塞一口很接近标准的商国官话，故作惊讶。</p>
天承遇笑道：“听说西人也会算命，你们做得我就做不得？”</p>
希塞眯起眼睛：“先生，我们只预测运程，从不计算命运，窥探命运那是对命运之神的亵渎。这也是我们的占卜术与东方邪术的不同之处。”</p>
“要我看，你们只是做不到罢了。”</p>
天承遇一语中的，让希塞的脸颊不禁微微抖动。</p>
“我们原本想请两位好好聊一聊，没想到，请客的反而被打了。”</p>
希塞声音愈冷，“这杯敬酒两位不想喝？”</p>
天承遇也面色肃然：“受不起。至于这位蓝公子如此嚣张跋扈，早晚被打，这就叫命中注定。”</p>
希塞气结，胸膛狠狠地起伏：“既然先生这么懂命运，我倒想和您交流一下东西方的占卜术。”</p>
“好啊，我先替你算一卦。”</p>
“那真是有幸。我听说你们测算命运，需要出生的时间？还要什么，竹签还是铜钱？”</p>
天承遇挥手冷哼：“不用八字，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最近要破财，还必有血光之灾。”</p>
“你……”希塞眉宇一皱。</p>
“轮到你了！”</p>
“好，我便来看看你的运势。”</p>
希塞沉着脸，向旁边伸手。</p>
有人将一座浮雕星盘和水晶球送上，那星盘上雕刻着周天星斗，在中央的水晶球映衬下，散射到虚空中，光华点点，璀璨生辉。</p>
西人对星象的观测记录与商国多有不同，但似乎也行之有效。</p>
希塞手中的水晶球浮现光芒，滴溜溜转动起来。</p>
他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水晶球里浮现出天承遇的身姿。</p>
星盘随之旋动，显示出星辰连接起来的各种图形，灿烂的光点慢慢勾勒……</p>
“不对！”惊叫声突然响起，他手中的水晶球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从中裂开了一道纹路，光芒隐灭下去。</p>
画到一半的星图，断了。</p>
这人的命算不出来！</p>
希塞脸色一僵，目光呆滞，猛地抬头望向天承遇，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好多人在看着他呢。</p>
不能怂，得编。</p>
“咳……你的星路中断，即将大祸临头，说不定会死。”希塞虚眯着眼，“旁边这个孩子，是你的学生吧。”</p>
水晶球再度亮起，中间的裂缝将光芒散作几束，看似愈发绚烂。星芒点点重又浮现，描绘勾连……</p>
起笔第一画，两颗星辰旋转，互相吸引，到一半的位置却蓦地停住。</p>
“不好！”他再次惊呼，但这一回水晶球带着手都在颤抖，胸腔一股闷气上涌，直到喉头。</p>
噗……噗呃！</p>
一口血水喷出，染红了地面。</p>
水晶球碎成了许多份，零落在地。</p>
希塞脑袋晕晕的，“嘣”一声磕在地面上，两眼发直。</p>
见鬼！</p>
这孩子的命……不能算！</p>
“教长！教长！”白袍教士们纷纷拥了上来，被天承遇拦住。</p>
“卦金。”</p>
“什……什么意思？”</p>
天承遇道：“我说他有血光之灾，准不准？”</p>
“这……”白袍教士不知所措，眼看希塞倒在地上，脸颊浸在血水里。</p>
好多人都在现场看着，他们也不好睁眼说瞎话。</p>
白易哼道：“准了还不给卦金？”</p>
实在没办法，白袍教士掏出一锭金子：“拿去。”</p>
“不够。”</p>
“什么？这可是金子！”白袍教士大怒，最后一句话甚至用了西文。</p>
白易指了指门，还有被蓝玉宇砸坏的桌椅板凳：“得加钱。”</p>
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呢！</p>
教士们深吸一口气，忍了。</p>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希塞教长搬回去医治，他们有些畏惧天承遇的气势，不敢硬来。</p>
“好吧，再给你一锭。”又有一人掏钱。</p>
他们正准备去搬希塞教长，天承遇依旧摇摇头。</p>
“不够。”</p>
“你们别太过分了！还有什么理由！”</p>
天承遇笑眯眯地说：“我还算到他要破财，诸位刚才是不是替他破财了？是不是又算准了？”</p>
白袍教士们愣了愣。</p>
他们没有反驳，那老道看似和蔼，但总觉得上一秒还在对你笑，下一秒就能送人上路。</p>
一众教士匆匆付了钱，抬着希塞和蓝玉宇穿门而去。</p>
老仆跪在地上无人理会，在众人的目光下悻悻一笑，赶忙爬出门去：“还有我呢……还有我！”</p>
燃烧的大门顿时恢复了原状，并没有任何被烧着的痕迹。</p>
白易望着一地的水晶碎片，悄声道：“他应该看不出来我体内有鼎吧？”</p>
“看不到的。”</p>
天承遇冷冷地说，“井底之蛙，岂敢窥天！”</p>
火焰点燃门框，但是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p>
仿佛凭空划开了一道通往炼狱的门庭。</p>
“着火啦！”</p>
“啊！”</p>
众女惊叫起来，尖利的声音穿透性极强，交织在一起，比火势更让人害怕。</p>
但随着身穿白袍的教士穿越火焰，走进山水人间的大堂，所有人都没了声音。</p>
巨大的压力塞住了她们的嘴巴，让她们喊不出来。</p>
两列教士足足二十八人整齐地站开，在中间留出一条大路。</p>
恭迎最尊贵的大人物驾临。</p>
来人披着黑色的斗篷，里子却是血红的，兜帽下一张阴鸷的脸，眼珠凸起，皱纹密密麻麻地从眼窝延伸开来。</p>
他很老了，但是身材高大，腰背坚挺，走路的时候带着斗篷起伏，好似血海翻涌。</p>
“希塞！圣堂七大教长之一！”有人认出了来者，脸色惊变。</p>
在临江城，让圣堂教长出面，几乎没有做不成的事情。</p>
而蓝玉宇竟然激动地叫起了“义父”。</p>
也就是说，他口中声称的大人物，就是这位圣堂教长！</p>
“圣堂”两个字又令白易一惊。</p>
众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做声。</p>
“哼，现在知道怕了？”蓝玉宇再次恢复高人一等的气势，冷冷地望向白易，“打狗？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就算把脸伸上来，你敢打吗？”</p>
“留学留傻了。”白易默叹。</p>
居然有人把自己当成狗，还把脸伸上来。</p>
不过，既然提了要求，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p>
啪！</p>
忽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p>
当着圣堂教长希塞的面，蓝玉宇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从大堂的一端飞到另一端，栽进了桌椅板凳中间，摔得哐啷啷一阵动静。</p>
飞出的血花溅到了希塞面前。</p>
老仆懵了，白婕儿懵了，沐绫懵了，连希塞也懵了。</p>
白易站在那里，搓了搓手掌：“他问我敢不敢，我敢。”</p>
“你是谁？”希塞沉声问。</p>
“太玄宗门人。”这次说话的不是白易，而是天承遇。</p>
他站在白易身后，丝毫没有避讳希塞的目光，神色平静，灰扑扑的袍子下仿佛潜藏着绝世锋芒。</p>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希塞面色阴沉。</p>
“管你是谁。”师徒二人异口同声。</p>
两列白袍教士齐齐侧旋四十五度，形成巨大的威压。</p>
天承遇一笑化解，无论对方多大的压迫袭来，都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p>
就连希塞也感到震惊，眼角跳动。</p>
这时，蓝玉宇的老仆跪着爬上前来，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而白婕儿也赶紧介绍了希塞的身份。</p>
双方各自又将目光投了过去。</p>
“两位就是最近才进城的算命先生？”</p>
“从外乡来。”</p>
“会用剑？”希塞瞥见天承遇背着的剑匣。</p>
“略懂。”</p>
天承遇呵呵一笑：“主要还是替人算算卦，讨口饭吃。”</p>
“哦，测算人的命运可不简单呐。”希塞一口很接近标准的商国官话，故作惊讶。</p>
天承遇笑道：“听说西人也会算命，你们做得我就做不得？”</p>
希塞眯起眼睛：“先生，我们只预测运程，从不计算命运，窥探命运那是对命运之神的亵渎。这也是我们的占卜术与东方邪术的不同之处。”</p>
“要我看，你们只是做不到罢了。”</p>
天承遇一语中的，让希塞的脸颊不禁微微抖动。</p>
“我们原本想请两位好好聊一聊，没想到，请客的反而被打了。”</p>
希塞声音愈冷，“这杯敬酒两位不想喝？”</p>
天承遇也面色肃然：“受不起。至于这位蓝公子如此嚣张跋扈，早晚被打，这就叫命中注定。”</p>
希塞气结，胸膛狠狠地起伏：“既然先生这么懂命运，我倒想和您交流一下东西方的占卜术。”</p>
“好啊，我先替你算一卦。”</p>
“那真是有幸。我听说你们测算命运，需要出生的时间？还要什么，竹签还是铜钱？”</p>
天承遇挥手冷哼：“不用八字，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最近要破财，还必有血光之灾。”</p>
“你……”希塞眉宇一皱。</p>
“轮到你了！”</p>
“好，我便来看看你的运势。”</p>
希塞沉着脸，向旁边伸手。</p>
有人将一座浮雕星盘和水晶球送上，那星盘上雕刻着周天星斗，在中央的水晶球映衬下，散射到虚空中，光华点点，璀璨生辉。</p>
西人对星象的观测记录与商国多有不同，但似乎也行之有效。</p>
希塞手中的水晶球浮现光芒，滴溜溜转动起来。</p>
他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水晶球里浮现出天承遇的身姿。</p>
星盘随之旋动，显示出星辰连接起来的各种图形，灿烂的光点慢慢勾勒……</p>
“不对！”惊叫声突然响起，他手中的水晶球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从中裂开了一道纹路，光芒隐灭下去。</p>
画到一半的星图，断了。</p>
这人的命算不出来！</p>
希塞脸色一僵，目光呆滞，猛地抬头望向天承遇，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好多人在看着他呢。</p>
不能怂，得编。</p>
“咳……你的星路中断，即将大祸临头，说不定会死。”希塞虚眯着眼，“旁边这个孩子，是你的学生吧。”</p>
水晶球再度亮起，中间的裂缝将光芒散作几束，看似愈发绚烂。星芒点点重又浮现，描绘勾连……</p>
起笔第一画，两颗星辰旋转，互相吸引，到一半的位置却蓦地停住。</p>
“不好！”他再次惊呼，但这一回水晶球带着手都在颤抖，胸腔一股闷气上涌，直到喉头。</p>
噗……噗呃！</p>
一口血水喷出，染红了地面。</p>
水晶球碎成了许多份，零落在地。</p>
希塞脑袋晕晕的，“嘣”一声磕在地面上，两眼发直。</p>
见鬼！</p>
这孩子的命……不能算！</p>
“教长！教长！”白袍教士们纷纷拥了上来，被天承遇拦住。</p>
“卦金。”</p>
“什……什么意思？”</p>
天承遇道：“我说他有血光之灾，准不准？”</p>
“这……”白袍教士不知所措，眼看希塞倒在地上，脸颊浸在血水里。</p>
好多人都在现场看着，他们也不好睁眼说瞎话。</p>
白易哼道：“准了还不给卦金？”</p>
实在没办法，白袍教士掏出一锭金子：“拿去。”</p>
“不够。”</p>
“什么？这可是金子！”白袍教士大怒，最后一句话甚至用了西文。</p>
白易指了指门，还有被蓝玉宇砸坏的桌椅板凳：“得加钱。”</p>
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呢！</p>
教士们深吸一口气，忍了。</p>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希塞教长搬回去医治，他们有些畏惧天承遇的气势，不敢硬来。</p>
“好吧，再给你一锭。”又有一人掏钱。</p>
他们正准备去搬希塞教长，天承遇依旧摇摇头。</p>
“不够。”</p>
“你们别太过分了！还有什么理由！”</p>
天承遇笑眯眯地说：“我还算到他要破财，诸位刚才是不是替他破财了？是不是又算准了？”</p>
白袍教士们愣了愣。</p>
他们没有反驳，那老道看似和蔼，但总觉得上一秒还在对你笑，下一秒就能送人上路。</p>
一众教士匆匆付了钱，抬着希塞和蓝玉宇穿门而去。</p>
老仆跪在地上无人理会，在众人的目光下悻悻一笑，赶忙爬出门去：“还有我呢……还有我！”</p>
燃烧的大门顿时恢复了原状，并没有任何被烧着的痕迹。</p>
白易望着一地的水晶碎片，悄声道：“他应该看不出来我体内有鼎吧？”</p>
“看不到的。”</p>
天承遇冷冷地说，“井底之蛙，岂敢窥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