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退学离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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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胖子似乎能明白我内心中的彷徨无助，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别怕！咱俩是兄弟。你要走，我陪你！”
我再次愣住了，没有料到梁胖子竟然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唉！挺子，你不用为我难过。我要退学，也不只是为了你。我成绩不好，也不喜欢学习。要不是家里非要逼我来读高中，我早就去城里打工了。”梁胖子安慰我道。
但是我知道，如果他不想退学，还是可以继续混到毕业的。
“这怎么行？你必须好好学习，以后老实点吧。可别像我一样被劝退。”我说道。
“这学校里，我只有你这一个兄弟。你不在这儿，我留下来也没啥子意思。我意已决，多说无用！”
我正要再劝劝他，却被他挥挥手打断了。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如铁，我只好把感动深深地埋在心底。
梁胖子一直瞒着家里偷偷抽烟，而且他总是买便宜点的卷烟。这要是在村儿里，绝对是一种不成器和奢侈的行为，会被大人骂的。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抽烟，呛得我涕泪横流。第一次喝酒，辣得我从嗓子到胃里都火辣辣的难受。但是跟心里的难受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梁胖子一直陪着我喝到很晚。我喝高了，他也喝高了，俩人抱在一起痛哭一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第二天上午我俩都没去上课。反正退学已成定局，也不差这点事儿了。
……………………………………
没过几天，学校的处理意见终于传达下来了。
一个课间休息时间，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手里夹着烟，翘着二郎腿对我说道：“唉！李挺啊，今天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儿。经过学校里的商讨，你可能无法继续学业了。等会儿教导处主任可能会单独找你谈话，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他是来打前站的。每次领导谈话之前，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
果然，第二节课只上到一半，教导处主任就把我从教室里提溜走了。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坐到办公桌后，让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考虑了一下措辞，他开口说道：“李挺啊，刚才你们班主任，应该已经跟你大体谈过了吧？现在这个时间，老师们都去上课了。这个办公室里就只有咱们俩人，有些话我就敞开了说吧……”
随即，他开始苦口婆心、声情并茂、恨铁不成钢地指出我在学校的种种恶劣表现，以及对学校造成的不良影响。
简直把我说得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神鬼共愤。连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个学校的“害群之马”，无地自容，理当离开……
最后，他总结道：“但是！学校方面还是很宽大仁慈的。本着教书育人、为人师者的原则和胸怀，现在学校方面给你两个选择。”
我终于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因为我知道，经过刚才那一番长篇大论的扯犊子之后，重头戏终于来了。只是我没有料到，学校里竟然还给我留了两个选择。
“第一，你可以选择现在就直接退学，但是前两个学年的学费是不退的，也没有毕业证。相当于没读过高中，两年的学费也白交了。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第二，你把第三年的学费预先交齐，就不用在学校里呆着了。等你们这一届毕业的时候，可以给你发一个毕业证。站在你的角度，设身处地的考虑，这条路才是比较明智的。”
“既不用浪费前两年的学费，又能混个毕业证。就算不退学，凭你的成绩也考不上大学，高中基本就算到头了。”
“只要你吃苦耐劳，多多打工，说不定毕业前，就把这第三年的学费赚回来了。这样对你和学校都有好处……”
要学费，竟然还能如此冠冕堂皇？！
看着他那不断张合的嘴，和那满口的大黄牙，我恨不得找个锤子，给他全部砸下来。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第二个选择确实比较合适。至少我能对家里有个交代，以后有个高中文凭，找工作也能容易些。
我没得选择，只好和教导主任达成协议。至此双方“皆大欢喜”。
但是这第三年的学费，要去哪里搞呢？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又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梁胖子把我拉到一边，问道：“什么情况啊？”
我摇头苦笑道：“还不是那件事儿？”
随即我把教导主任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他么的，那龟孙子说话忒难听了。反正咱也不打算在这了。我去修理那老小子！”梁胖子撸着袖子就要去给我出气。
我赶紧拉住他，说道：“算了。都已经这样了。”
“那不行！临走之前咱去做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估计打教导主任就差不多。想打校长，见不着人啊？以后哥走了，这学校里也会留下咱俩的传说。”
我赶紧把唯恐天下不乱的胖子劝下来，说道：“还是老实点吧。要不然直接开除了，咱俩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胖子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你等我会儿。我去跟教导主任说退学的事！”
第三节课是数学课。一个斯文瘦弱的男老师，带着眼镜走了进来。他父亲是南方人，插队时落户在我们县城。所以他说话带点南方口音。
他是个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教学严谨而公正。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校园和老师是如此可爱。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坐在课堂听讲了。
上到一半时，胖子走了进来，走到我身边，敲敲桌子说道：“妥了。收拾东西走人。”
我们俩在老师和同学怪异目光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收拾了书本和文具，大摇大摆地背着书包向教室门口走去。当了这么多年学生，第一次这么霸气和嚣张。
“给我站住！你们俩干嘛去？”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
胖子嚣张地指着老师说道：“老子退学了，以后不归你管了！再他么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在你下班路上堵着你？”
我扯扯胖子的衣角，向着老师鞠躬九十度，说道：“对不起，老师。我们俩被学校劝退了。感谢您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教导。多保重，咱们后会无期！”
随即我和梁胖子在老师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我走出学校大门时，忍不住含泪回头，看着学校。
从今以后，我将告别校园，踏入社会……
梁胖子也回头看看，拍拍我的肩膀道：“别看了，走吧……等以后咱俩混成大款，就回来把这学校买下来，咱俩当校长。”
梁胖子似乎能明白我内心中的彷徨无助，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别怕！咱俩是兄弟。你要走，我陪你！”
我再次愣住了，没有料到梁胖子竟然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唉！挺子，你不用为我难过。我要退学，也不只是为了你。我成绩不好，也不喜欢学习。要不是家里非要逼我来读高中，我早就去城里打工了。”梁胖子安慰我道。
但是我知道，如果他不想退学，还是可以继续混到毕业的。
“这怎么行？你必须好好学习，以后老实点吧。可别像我一样被劝退。”我说道。
“这学校里，我只有你这一个兄弟。你不在这儿，我留下来也没啥子意思。我意已决，多说无用！”
我正要再劝劝他，却被他挥挥手打断了。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如铁，我只好把感动深深地埋在心底。
梁胖子一直瞒着家里偷偷抽烟，而且他总是买便宜点的卷烟。这要是在村儿里，绝对是一种不成器和奢侈的行为，会被大人骂的。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抽烟，呛得我涕泪横流。第一次喝酒，辣得我从嗓子到胃里都火辣辣的难受。但是跟心里的难受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梁胖子一直陪着我喝到很晚。我喝高了，他也喝高了，俩人抱在一起痛哭一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第二天上午我俩都没去上课。反正退学已成定局，也不差这点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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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学校的处理意见终于传达下来了。
一个课间休息时间，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手里夹着烟，翘着二郎腿对我说道：“唉！李挺啊，今天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儿。经过学校里的商讨，你可能无法继续学业了。等会儿教导处主任可能会单独找你谈话，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他是来打前站的。每次领导谈话之前，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
果然，第二节课只上到一半，教导处主任就把我从教室里提溜走了。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坐到办公桌后，让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考虑了一下措辞，他开口说道：“李挺啊，刚才你们班主任，应该已经跟你大体谈过了吧？现在这个时间，老师们都去上课了。这个办公室里就只有咱们俩人，有些话我就敞开了说吧……”
随即，他开始苦口婆心、声情并茂、恨铁不成钢地指出我在学校的种种恶劣表现，以及对学校造成的不良影响。
简直把我说得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神鬼共愤。连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个学校的“害群之马”，无地自容，理当离开……
最后，他总结道：“但是！学校方面还是很宽大仁慈的。本着教书育人、为人师者的原则和胸怀，现在学校方面给你两个选择。”
我终于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因为我知道，经过刚才那一番长篇大论的扯犊子之后，重头戏终于来了。只是我没有料到，学校里竟然还给我留了两个选择。
“第一，你可以选择现在就直接退学，但是前两个学年的学费是不退的，也没有毕业证。相当于没读过高中，两年的学费也白交了。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第二，你把第三年的学费预先交齐，就不用在学校里呆着了。等你们这一届毕业的时候，可以给你发一个毕业证。站在你的角度，设身处地的考虑，这条路才是比较明智的。”
“既不用浪费前两年的学费，又能混个毕业证。就算不退学，凭你的成绩也考不上大学，高中基本就算到头了。”
“只要你吃苦耐劳，多多打工，说不定毕业前，就把这第三年的学费赚回来了。这样对你和学校都有好处……”
要学费，竟然还能如此冠冕堂皇？！
看着他那不断张合的嘴，和那满口的大黄牙，我恨不得找个锤子，给他全部砸下来。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第二个选择确实比较合适。至少我能对家里有个交代，以后有个高中文凭，找工作也能容易些。
我没得选择，只好和教导主任达成协议。至此双方“皆大欢喜”。
但是这第三年的学费，要去哪里搞呢？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又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梁胖子把我拉到一边，问道：“什么情况啊？”
我摇头苦笑道：“还不是那件事儿？”
随即我把教导主任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他么的，那龟孙子说话忒难听了。反正咱也不打算在这了。我去修理那老小子！”梁胖子撸着袖子就要去给我出气。
我赶紧拉住他，说道：“算了。都已经这样了。”
“那不行！临走之前咱去做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估计打教导主任就差不多。想打校长，见不着人啊？以后哥走了，这学校里也会留下咱俩的传说。”
我赶紧把唯恐天下不乱的胖子劝下来，说道：“还是老实点吧。要不然直接开除了，咱俩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胖子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你等我会儿。我去跟教导主任说退学的事！”
第三节课是数学课。一个斯文瘦弱的男老师，带着眼镜走了进来。他父亲是南方人，插队时落户在我们县城。所以他说话带点南方口音。
他是个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教学严谨而公正。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校园和老师是如此可爱。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坐在课堂听讲了。
上到一半时，胖子走了进来，走到我身边，敲敲桌子说道：“妥了。收拾东西走人。”
我们俩在老师和同学怪异目光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收拾了书本和文具，大摇大摆地背着书包向教室门口走去。当了这么多年学生，第一次这么霸气和嚣张。
“给我站住！你们俩干嘛去？”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
胖子嚣张地指着老师说道：“老子退学了，以后不归你管了！再他么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在你下班路上堵着你？”
我扯扯胖子的衣角，向着老师鞠躬九十度，说道：“对不起，老师。我们俩被学校劝退了。感谢您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教导。多保重，咱们后会无期！”
随即我和梁胖子在老师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我走出学校大门时，忍不住含泪回头，看着学校。
从今以后，我将告别校园，踏入社会……
梁胖子也回头看看，拍拍我的肩膀道：“别看了，走吧……等以后咱俩混成大款，就回来把这学校买下来，咱俩当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