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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仵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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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秦元帝是不准备叫仵作的,他打算强硬压下此事。

    至于真相如何,对他根本不重要。

    他通过此事看出秦桓只有小聪明,不堪大用!

    这已经足够了。

    然而顾明珠也被牵连其中。

    这让秦元帝不得不留了个心眼儿,顾明珠是聪明没有中计,下一次呢?

    算计顾明珠极有可能会牵连到秦御!

    秦元帝一瞬间想到很多,对秦御越是重视,他就不能让人轻易算计秦御。

    常诏握紧拳头,悲伤愤怒跪下来,“臣恳请陛下为臣妹做主!严惩杀害臣妹的凶手。”

    “常诏啊。”

    秦元帝收了很多个义子,最让他感动自豪的义子就是武安郡王。

    因此他不顾朝臣反对直接追封战死的义子为武安郡王,位列功臣第三位,仅此于镇国公顾煊。

    武安郡王的画像安置在太庙之中,永受香火供奉。

    他对常家的照顾多是润物细无声,提拔义子的兄长,确保常诏继承安国公。

    毕竟他知道义子虽然旧部还活着,在军中有影响力,但是义子活着的时候为争战功得罪的人更多。

    秦元帝有意无意冷落年幼的常诏,也是怕常诏招惹嫉恨,被人算计。

    “朕记得你妹妹死于火海,死在宫中的人并非是你亲妹。”

    “……臣一直把她当做嫡亲的妹子。”

    常诏无论如何也要帮常妍讨回公道,“臣不能让他白白死了,臣是伯父带大的,一直把伯父当做父亲看待,妍妹是臣带进皇宫的,臣着实没脸再见伯父伯母。”

    顾明珠一如既往平静,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秦元帝道:“朕自然给你个交代,让你有面子去见抚养你长大的伯父!”

    秦桓招揽到的人同他一个样子,倔强而愚蠢!

    秦元帝又发现秦桓不如意的地方,眼光太差!

    他的义子完全不似常诏!

    武安郡王的果敢勇猛,冷静无情一点都没遗传给常诏!

    不是秦元帝亲眼见常诏降生,他都怀疑常诏到底是不是武安郡王的亲子。

    “父皇,故去的常婉虽是女孩子,性情颇似武安郡王。”

    “是吗?”

    “当初武安郡王战死,郡王妃悲伤过度早产生下常婉,她便随着武安郡王去了,只留下常婉。”

    秦御声音多了几分悲凉,“郡王妃拼死生下的女儿被当做了克父克母的克星,儿臣不知一直期盼着女儿降生的武安郡王夫妻知道在襁褓中的女儿被如此薄待,会不会伤心,后悔不该留女儿一个人在冷漠的俗世。”

    “朕记得当时常诏已懂事了,他也已经继承了安国公爵位,他就不曾照拂自己唯一的亲妹妹?”

    常诏感觉脸上好似挨了一巴掌,脑袋缓缓低垂下来,“臣也疼爱婉妹的。”

    “本王早就提醒过你,让你查清楚当初或火灾的真相,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本王就出来的,可当时不是常婉把唯一的通风口让给你,你根本撑不到本王救你出来!”

    “你的命不是本王救的,是拿你妹妹的性命换回来的。”

    秦御怕自己动手抽常诏,控制着自己双手背在身后。

    “在你为常妍求父皇做主时,怎么就没想到常婉?”

    “本王并非是为侄子说话,常妍为何会出现在配殿?难道你没有动动脑子?”

    常诏:“……”

    ”陛下,仵作到了。”

    唯一跟过来的王太监站在配殿门口,轻声说道。

    “进来。”秦元帝发话了。

    一个干瘦的老头背着一个木箱子蹑手蹑脚走进配殿。

    顾明珠眸子一亮,此人,她不仅认识,还有过交际,甚至还曾得到过他的遗作。

    那本耗费他所有心血的著作,改进丰富了洗冤录。

    让验尸的仵作成为破案的关键。

    前世她按照他的遗憾,把这本他写了一辈子的洗冤录公布与众,并向秦御谏言提升仵作的地位和月俸。

    当时很多朝臣都反对她。

    唯有顾远支持她的决定。

    正因为他无私公布洗冤录,她也无法达到提升仵作地位的目的。

    虽然不是每桩杀人案都能找到真凶,严惩真凶,毕竟律法是皇上定的。

    但在秦御做皇帝时期,冤案因为仵作而少了很多。

    前世她和顾如意唯一的交往就是因为这本洗冤录,据说这本书对顾如意也有很大的帮助。

    经过顾如意解说,她才明白,仵作做得好,医术也要懂一些,仵作比大夫更懂得人体的构成。

    老头感到顾明珠的注视,抬头看了一眼,莫名有几分触动,向她点点头,躬身道:“陛下。”

    “你去看看她的致命伤在何处,是怎么死的。”

    秦元帝淡淡吩咐了一句,老头领命走到常妍尸体旁边,仔细观察常妍的头部。

    他打开常妍的头发,干枯的手在她的脖子等地方来回抚摸。

    “你住手!不得对尸骸不敬。”常诏看不得老头猥琐的样子,起身道:“检查伤口就检查伤口,谁准你乱摸的?”

    “皇上,臣都看不明白妍妹的伤口在哪,他老眼昏花竟是看不到。”

    “安国公稍安勿躁。”

    老仵作声音很是沙哑,有股阴森森的感觉,令人心头发冷,而他一身黑色衣衫,更显得他多了几分阴暗。

    “死者的遗骸是每个仵作都尊敬的,遗骸也是仵作为她们找出死因最重要的依据。”

    “我对每位死者都很尊重,从未有过亵渎之心。”

    “……”

    常诏鲠了好半晌,说道:“可是你在她脸上乱摸什么?难道她致命的伤口在脸上?”

    老仵作冷静说道:“不是在脸上,是在她的发髻上。”

    “什么意思?”常诏问道,“你说致命伤在头上?”

    顾明珠淡淡说道:“你能不能歇一会儿,什么都不懂就闭嘴。”

    常诏:“……”

    他看向顾明珠时候带了几分的不解,心头不安的预感越来浓。

    这回他确定自己丢掉了什么。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隐隐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了。

    顾明珠冷漠的眸子不再有任何的温度,甚至连怨恨都没有了。

    常诏胸口似被人狠狠挖去了一块。

    老仵作又看了一眼顾明珠,“回皇上,她的死因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