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文学网 > 奴本蛇蝎:皇后凶猛 > 第四十八章流言好可怕

第四十八章流言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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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柯离开元宁寺之前大约是特意嘱咐过住持方丈,让安如是和林承九母女俩就在那两间上好的厢房中好好休养,不必再搬回原先住的偏僻的小院子了,因此她们母女俩也就没有挪回去。

    林承九向来都是只有不好的院子人家挑剩下的给她住,让她住了贵客的厢房反倒让她感到不安,让安如是安抚下来了。

    最开心的是翠翠,若是住在之前的小院子,她没个床铺可睡,只能将就在林承九床边打个地铺,即便安如是多给她垫了好几床被子也还是会感觉到冷。如今换了好屋子,连她也有个干净暖和的床铺可睡,小丫头连忙喜滋滋地回原本的小院子收拾东西去了。

    安明雅因陆浅之提出退婚一事一蹶不振,镇日不出屋子,只躲在房中暗自伤心。安璃月因姐姐的事也是连日躲在房中,不过她也是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心思的。

    从前在相府,只因安明雅是长姐,买来上好的绸缎必然是安明雅先选,成色最佳的珠玉都是先送到安明雅的屋子,安璃月虽说也是大房所出的嫡女,却因为比安明雅晚一步从大夫人的肚子里出来便处处不如安明雅。

    就连说亲,也是长姐先定下夫婿,才轮得到她。那陆浅之风华正茂的少年英才,难道她便配不上了?

    因此安明雅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安璃月去劝,却也没见得就带了多少真心。

    安如是比他们多活了一世,自然看得出来安璃月的小心思,不由得嗤笑她眼皮子浅。

    那陆浅之,看不上安明雅,便看得起安璃月这样的女子么?

    过了不久,相府一班女眷便着手启程回家,又是浩浩荡荡的一排马车列着队自山上下来往城里走,晚上就进了相府的大门。

    安辅序在家里,自然是早就知道了退婚的事,虽然帝都还未传开,但多少还是有人传言,说是因为安家的大小姐德行有亏,才教陆家退了婚事。更有甚者,街头巷尾的甚至传起了陆家退婚是因安家大小姐丧德败行,在外与人私通被抓才引得陆家少爷一怒之下退了这门亲事。

    “荒唐!”安家的当家,安相爷了解了事情原委后震怒非常,但这怒气却无处发泄。

    若要发泄到三女儿身上,当日陆家少爷连带着秦王爷都眼睁睁看着,是明雅先挑起的事端,如是还因为这事掉入湖中险些没了命。

    若怪罪大女儿,她一个小丫头被娇宠坏了,年纪小不懂事。何况不但丢了婚事,经过这事一闹,都不知道帝都内还有哪个青年才俊敢娶她,那日自元宁寺回来,大女儿已经哭闹了好几次,险些便要一根白绫将颈子悬在梁上了。

    若是怪夫人宠坏了女儿,他安辅序这个丞相的官职都是倒插门得来,他拿什么去脸面去指责季娴……

    安相爷想到这,不禁老泪纵横,连呼家门不幸……

    安如是这一趟回来倒是滋润不少。

    想到安明雅成日里闹着“退婚了不活了要去死”之类的话,她倒也没什么一朝大仇得报的喜悦,要论起大仇得报,一个安明雅还不够分量。

    倒是面具男许久未见了。

    安如是还惦记着秦锐真的事。

    大赤历记载,兆安皇后安氏如是,于玄武二年入宫为妃,一入宫便封为正七品安贵人。后一路为帝君擢升为容华、婕妤、昭仪、淑妃,后因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册封为后。

    入宫十余年来,内御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已近贤臣,使四海同尊王化,万方共仰皇朝。

    ……

    那些记载在尘封史书中的过往中,没有人知道,她登上皇后宝座之后,秦锐真对她的所作所为。百姓只知道,暴君苛政、封疆酷吏,最后这些皇室由无字军率领的农民起义推翻。

    秦锐真死在无字军手中,而她也早已无人记得。

    她重活一世,要么极力避免入宫,由安相安排一门亲事,一生无波无澜地度过;要么,玄武二年,也就是在她十七岁的这一年,被选入宫为贵人,开始她的复仇大计!

    她带着满满的恨意回到十六岁这一年,便打定了主意,亲手了结了秦锐真!

    安如是在今晚在院中留了印记,此印记乃是她和阿贺的秘密联络标记。每当她有事情请阿贺现身时,便会留下那个印记,意思就是“今晚子时,废屋相约”。

    废屋自然指的就是死去的七姨娘的废屋——邀月轩。

    她想知道,该如何才能联络到那个面具男——如今已是四月初,她上一世是在十一月入宫,此时距离她入宫的日子已不满七个月,她须得尽早打算起来。

    子时,城中,青玄茶楼。

    一名黑衣人身手敏捷地翻窗、落地,走到桌前单膝跪下。

    “拜见主公!属下已将事情办妥,您吩咐传的话,属下已全数带到,剩下的……就看那些人怎么说怎么做了。”

    只见上头坐着一位年轻俊逸的华服男子,他的眉眼之间却带着少许的邪魅,黑衣人所说的“主公”便是他无疑了。

    半晌,华服男子才开口道:“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黑衣人领命离去之后,华服男子身侧立着的中年男人才缓缓开口:“主公这样做是何目的?老奴可甚是好奇啊!”

    华服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那笑容却只浮于表面,长久地沉吟后,才将手中细瓷白釉的酒盏放回到茶海之上,说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