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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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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轻歌回到病房开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复述了下自己从楼梯上跌下去的过程。

    呃……当然她将陆濯侮辱顾青山那几句话自动过滤了。不然她无法保证这男人不会立即提刀去砍人。

    “这种人,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居然世界上有这种人渣。一定要叫他付我医药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说完,孟轻歌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顾青山坐在旁边听着,也没怎么接话。

    孟轻歌皱起眉,“你好歹附和我一下嘛。不然我这样骂起来很没有成就感。”

    “怎么附和?”他居然问。

    “你可以说,没错,就是人渣,一定要他给医药费。”孟轻歌恶作剧地教完后,他居然真就学着她那么说了一遍。

    搞得孟轻歌很受宠若惊地伸手摸他的额头,“顾青山,你不会见我摔着了就伤心傻了吧。”

    顾青山笑笑没恼,却让孟轻歌明显感觉他心不在焉。

    果真,变性了。

    那几天来看望她的人很多,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蛮有人缘的。一般情况下顾青山是夜里出现,白天有人时消失。孟轻歌心中琢磨了下,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地下恋还是因为他有别的事情忙。但是,他在病房的出现还是让大部分熟人知晓了孟轻歌与他的关系。

    出院后,顾青山将老宅的厨子叫来每日给孟轻歌做午饭。她在家吃吃喝喝生养了好几天。

    一日,突然接到温欢的电话。

    “轻歌,辉沪出事了。”

    “啊?”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怎么了?”

    “一早辉沪的第三方首席执行人都被警察带到经侦科了,估计不到明天就会看到新闻。”

    “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顾青山干的?”温欢紧张地问。

    孟轻歌听完就挂掉了电话,打电话给陈助理。

    陈助理拿起电话向孟轻歌复述了自己得到的内幕。

    原来,那辉沪的第三方首席执行人是陆明,是陆家三房的儿子,也就是陆朗的堂哥,他虽然手上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因为父亲的关系可以在账目上做些手脚。

    他挪用辉沪的公款去炒股买期货。上半年赚了以后,却更贪,没有取出来将公款补回去。从五月开始股指下滑以后,这三个月已经两股指数下跌到最高点的百分之三十不到。

    这是什么概念,平均一万跌成三千。

    “如果你是陆明,你怎么去还这些公款?”陈助理突然问她。

    “那种人渣我做不来。而且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更不会做。”

    “如果,我说如果,考下你智商看脑子摔坏了没有。”

    “我要是他,”孟轻歌想了想,“往坏处做的话,干脆弄一批大项目的无抵押贷款出来,做假账。公司人一查到就说是内部关系,再搬出董事长的名义做担保。”可是这样会成恶性循环。

    简而言之就是,拿银行的钱去做股票,赔了以后急需还回去的公款漏洞填不了,就再造一些假的贷款去还前面的漏洞。而那些贷款根本就是空户口,如果借钱的是张三企业,可这世界上哪儿找这个企业去,一查就穿帮。

    于是,他家虽然是开银行,却不过只是帮人家保管一下,钱终究还是别人的。

    “你要是做起坏事来,肯定要比那陆明聪明的多。他一遇大事就腿软,这法子不是他想的,是他老爹为他擦屁股做的。所以银监会一来查账,就把父子两个一起兜了进去。”

    “我做坏事?”孟轻歌说道,“这些缺德的事情,我都是因为在顾青山身边耳濡目染久了,才会这么优秀的。不过,我又没有一个企业家老爸,家里也没有银行,所以我可做不出来这么缺德的事情。”

    可是无抵押贷款的事情,估计很多银行都有,这是行规了。她知道确实某些银行在做这种无抵押的贷款,虽然风险大但是收益也是最大,默契下的黑市交易不用执行央行贷款利率的标准,可以自己上浮很多个百分点。但是资金不能太大,否则万一有个闪失怎么赔得起。

    既然是行规,为什么偏偏查到辉沪身上,而且还一查就准。这个孟轻歌和陈助理俩人都没有相互点明。

    这个——孟轻歌明白。

    她说让陆濯付医药费,只是因为当时心里很不服气随口说说而已。但是从这个事情上看,不是顾青山在一天两天内可以做成的。

    “哎,孟小姐,我这里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有空再去看望您。”陈助理确实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在辉沪的内线和心腹,一个心腹培养成型要多少时日和精力?他们这个暗桩放了很久,并不想这么早就暴露出来。没想到,顾总为了孟小姐,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就是苦了他们底下的人,忙到要死。

    “顾总,其实,你不该这样动用那个内线。”陈助理挂掉电话,对着顾青山说。

    他们培养内线将辉沪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手里,其本意并不是要搞垮辉沪,而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为顾氏准备的一个可以反弹的筹码。

    而顾青山居然为了泄一时之愤,提前动用了它。

    顾青山看着窗外没有答话,陈助理识趣地不再提什么,退出办公室去。他侧了侧头,不知道怎么的,最近顾青山在公司的话越来越少,个性愈发阴沉地厉害。

    顾青山回到家中发现孟轻歌有些异样,他问:“你看新闻了?”

    “恩。这医药费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她说。“再说了,我伤得不是很重。”

    “宝宝,”他原本在拿碗筷,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现在和我一起,倘若有人要动你半根头发那都是和我过不去。”

    他似乎有些不悦。

    确实——他为她出气,她却在怜悯对方。

    孟轻歌察觉到他的异常,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说:“小青,你生气了?”

    “没有。”他倒否认地直接。

    “没生气的话难道是在吃醋?”她故意说,“我同情陆家你吃醋?”

    “不可能。”他又说。

    顾青山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嘴硬。

    “是啊,你怎么会吃他的醋。陆濯那个小王八蛋不可能比得上我们小青啊。这种人本来就是做尽坏事,再说了像你这样的优秀青年企业家,社会责任感一定极强,你这样做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除强扶弱,劫富……”孟轻歌说了一半发现最后这个成语不对,劫富济贫的话用在顾青山身上恰当些,于是换口说:“完全是为民出力,精忠报国。”

    顾青山最爱听孟轻歌拍马屁,听了一席狗屁不通的废话脸色居然缓过来。

    自恋、自恋、自恋、真自恋,孟轻歌皱起五官,朝他的背做鬼脸,并且在心里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