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她是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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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我的孩子？
顾北雪顾不得小腹的疼痛，硬撑着要下床。
这时，病房门推开，护士进来，看着她，惊讶不已，说道，“谁让你下床的，快躺上去！”护士搁下手里的托盘，扶着她上了床，“躺下。”然后看着那输液软管里倒流的血液，重新调整了输液速度，叮嘱着：“你看，血都倒流了，下次下床，记得把手放低点儿。”
“我的孩子呢？”顾北雪唇颤抖，目光紧盯着护士。
护士帮她把输液速度调整好，没回答，而是将一只体温剂递给她，“先量体温。”
她不说，顾北雪越发的紧张，“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护士在本子上记录着，抬眼看她，似有一点不忍心，只是说，“你刚出icu，身体还不稳定，……”
看她欲言又止，顾北雪心里的恐惧渐渐扩大，她记得，她失去意识前，小寒同学几乎没怎么动了。她抿着唇，颤抖着，几乎是乞求，“告诉我，我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护士皱了皱眉，正要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琴嫂来了，手里提着保温桶，看着脸色苍白的顾北雪，满是欣喜：“大小姐，你醒了？”
护士把体温剂递给琴嫂，“记得给她量体温，我待会儿再过来看。”说罢，就走了。
“琴嫂，孩子呢？”护士的态度，让顾北雪心里隐隐感觉不好，急切的问。
琴嫂皱了皱眉，脸色有点异样，将保温蛊放在柜子上，“大小姐，你要喝水吗？”
看她们俩都这样，顾北雪心里不好的预感渐渐扩大，小腹伤口的痛越发的明显了，很显然，孩子是剖腹取出来的，剖腹产的孩子，又是早产，现在或许在恒温箱里面，“琴嫂，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琴嫂有点为难，却经不住她的央求，“孩子……孩子缺氧……窒息……没保住。”
那瞬间，顾北雪大脑一片空白，低低喃着：“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双手落在小腹上，那儿的凸起已经没有了，“他之前还动得好好的……”她痛苦极了，对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敢相信，“琴嫂，你骗我的，是不是？”
“大小姐，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琴嫂劝着，“你刚做完手术，身子最要紧，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可千万不能哭啊，哭了对眼睛不好。”
痛苦难过袭击着顾北雪的所有神经……那个在她肚子里待了八个月的小寒同学……每晚，她都会抚着肚子跟他说话，感受他强有力的拳打脚踢，胎检时，医生也说他发育得很好，而昨天，都还好好的，现在，竟然……
她晕过去了——
等顾北雪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她眼神空洞的怔怔望着天花板出神。
“大小姐，喝点汤吧。”琴嫂盛了碗汤给她。
她呆呆的，一动也不动。
“大小姐？”琴嫂叫她，“你这样子下去可不行，生产后身子虚，你得赶紧补补。”
“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顾北雪突然问。
琴嫂一怔，只得低声说：“女孩。”
顾北雪眼底全是泪，女孩，小寒同学是女孩，她踢她时脚那么用力，如果她活着，长大了肯定是个女汉子。
“琴嫂，我想看看她。”她哭着说。
琴嫂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安慰着：“我去问问医生。”
后来，护士来说，“已经由家属签字处理了。”
“处理？”顾北雪脑子里空白一片，手紧紧的攥着床，“怎么处理的？”
“死婴都会当成医疗垃圾，统一焚烧……”护士说。
听到焚烧，顾北雪哭着问，“谁签的字？谁同意的！”
想到自己怀胎八月的女儿被焚烧了，她几近疯狂，哭喊着：“我是母亲，我没同意，谁能签字处理她？”
“你们还我孩子！”她情绪几近失控，“你们还我孩子……”
几个护士过来拉着她，才将她压在床上，她满脸是泪，恶狠狠的吼着：“你们还我孩子！”她哭着，闹着，最后医生将通知书给她，那上面，签着“桑兰琴”的名字。
看着那三个字，她哭晕厥过去。
梦里，她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嘤嘤哭泣，身后是汹涌而至的洪水，她将孩子抱得紧紧的拼命的跑着……终于，她跑累了，停下来，看着孩子，孩子满脸乌青，早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大哭，而身后，洪水汹涌而至，瞬间将她卷进水里——
当顾北雪再次醒来时，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她的手落在小腹上，回想小寒同学在里面时的样子。
这个梦太残忍，却也提醒着她，小寒同学的离去，她要负所有的责任。
其实，在出事前一晚，她已经感觉孩子胎动异常，她自己也很不舒服，若是她不执意去zk找他，而是直接到医院来，或许，小寒同学也不会这样没了……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不该执意孤行，不该动怒，不该……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甚至，都没看看她长什么样，她甚至，都没能抱抱她，亲亲她，让她还未出世就离去，是她这个做妈妈的不称职。
她，是刽子手！——
夜晚，冰凉如水，琴嫂睡着了。
顾北雪拿着水果刀，木然的划过左腕，她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看着手腕上血流如柱，她突然觉得解脱了。
刀，落地。
孩子？
我的孩子？
顾北雪顾不得小腹的疼痛，硬撑着要下床。
这时，病房门推开，护士进来，看着她，惊讶不已，说道，“谁让你下床的，快躺上去！”护士搁下手里的托盘，扶着她上了床，“躺下。”然后看着那输液软管里倒流的血液，重新调整了输液速度，叮嘱着：“你看，血都倒流了，下次下床，记得把手放低点儿。”
“我的孩子呢？”顾北雪唇颤抖，目光紧盯着护士。
护士帮她把输液速度调整好，没回答，而是将一只体温剂递给她，“先量体温。”
她不说，顾北雪越发的紧张，“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护士在本子上记录着，抬眼看她，似有一点不忍心，只是说，“你刚出icu，身体还不稳定，……”
看她欲言又止，顾北雪心里的恐惧渐渐扩大，她记得，她失去意识前，小寒同学几乎没怎么动了。她抿着唇，颤抖着，几乎是乞求，“告诉我，我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护士皱了皱眉，正要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琴嫂来了，手里提着保温桶，看着脸色苍白的顾北雪，满是欣喜：“大小姐，你醒了？”
护士把体温剂递给琴嫂，“记得给她量体温，我待会儿再过来看。”说罢，就走了。
“琴嫂，孩子呢？”护士的态度，让顾北雪心里隐隐感觉不好，急切的问。
琴嫂皱了皱眉，脸色有点异样，将保温蛊放在柜子上，“大小姐，你要喝水吗？”
看她们俩都这样，顾北雪心里不好的预感渐渐扩大，小腹伤口的痛越发的明显了，很显然，孩子是剖腹取出来的，剖腹产的孩子，又是早产，现在或许在恒温箱里面，“琴嫂，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琴嫂有点为难，却经不住她的央求，“孩子……孩子缺氧……窒息……没保住。”
那瞬间，顾北雪大脑一片空白，低低喃着：“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双手落在小腹上，那儿的凸起已经没有了，“他之前还动得好好的……”她痛苦极了，对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敢相信，“琴嫂，你骗我的，是不是？”
“大小姐，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琴嫂劝着，“你刚做完手术，身子最要紧，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可千万不能哭啊，哭了对眼睛不好。”
痛苦难过袭击着顾北雪的所有神经……那个在她肚子里待了八个月的小寒同学……每晚，她都会抚着肚子跟他说话，感受他强有力的拳打脚踢，胎检时，医生也说他发育得很好，而昨天，都还好好的，现在，竟然……
她晕过去了——
等顾北雪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她眼神空洞的怔怔望着天花板出神。
“大小姐，喝点汤吧。”琴嫂盛了碗汤给她。
她呆呆的，一动也不动。
“大小姐？”琴嫂叫她，“你这样子下去可不行，生产后身子虚，你得赶紧补补。”
“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顾北雪突然问。
琴嫂一怔，只得低声说：“女孩。”
顾北雪眼底全是泪，女孩，小寒同学是女孩，她踢她时脚那么用力，如果她活着，长大了肯定是个女汉子。
“琴嫂，我想看看她。”她哭着说。
琴嫂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安慰着：“我去问问医生。”
后来，护士来说，“已经由家属签字处理了。”
“处理？”顾北雪脑子里空白一片，手紧紧的攥着床，“怎么处理的？”
“死婴都会当成医疗垃圾，统一焚烧……”护士说。
听到焚烧，顾北雪哭着问，“谁签的字？谁同意的！”
想到自己怀胎八月的女儿被焚烧了，她几近疯狂，哭喊着：“我是母亲，我没同意，谁能签字处理她？”
“你们还我孩子！”她情绪几近失控，“你们还我孩子……”
几个护士过来拉着她，才将她压在床上，她满脸是泪，恶狠狠的吼着：“你们还我孩子！”她哭着，闹着，最后医生将通知书给她，那上面，签着“桑兰琴”的名字。
看着那三个字，她哭晕厥过去。
梦里，她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嘤嘤哭泣，身后是汹涌而至的洪水，她将孩子抱得紧紧的拼命的跑着……终于，她跑累了，停下来，看着孩子，孩子满脸乌青，早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大哭，而身后，洪水汹涌而至，瞬间将她卷进水里——
当顾北雪再次醒来时，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她的手落在小腹上，回想小寒同学在里面时的样子。
这个梦太残忍，却也提醒着她，小寒同学的离去，她要负所有的责任。
其实，在出事前一晚，她已经感觉孩子胎动异常，她自己也很不舒服，若是她不执意去zk找他，而是直接到医院来，或许，小寒同学也不会这样没了……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不该执意孤行，不该动怒，不该……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甚至，都没看看她长什么样，她甚至，都没能抱抱她，亲亲她，让她还未出世就离去，是她这个做妈妈的不称职。
她，是刽子手！——
夜晚，冰凉如水，琴嫂睡着了。
顾北雪拿着水果刀，木然的划过左腕，她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看着手腕上血流如柱，她突然觉得解脱了。
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