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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危险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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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如此惨案,令整个武林哀恸!”凤澈站在高台上,面色很是严肃,沉着一张脸,双眼似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凤某定会给青城一个交代!给武林一个交代!”</p>

    台下众人在凤澈的威压下,鸦雀无声。眼前这份场景与武林大会召开第一天的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那日振臂一呼、群情激昂,今日依旧是炎炎夏日却倍感萧索。那些大门派在知孙天醒惨死后,都跟着愤恨不平,同时也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p>

    “今日是武林大会最后一日,也将决出本届武林大会的胜者。在今时今日,更需年轻人振奋精神、振奋武林!”凤澈明显不愿再多言,又高喊了一声“比武大会,决赛开始”便坐回了主位。</p>

    葛老前辈仍坐在高台上,精神明显不如前两日,看着就像在硬撑,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拿出气魄,更不能缺席武林大会。</p>

    与他同桌的张仙人和万老面色也不见了活泼。</p>

    决赛比武就在这种阴郁的气氛下开始了,青城掌门之死像一层厚厚的黑云压在了太和古殿的上方。</p>

    各个江湖中人的脸上也都少了前几日的兴奋与激情,虽还是有不少人想看热闹,但面上也都要绷着。</p>

    这样一来,场地上就只剩下了擂台上刀剑相撞的声音。</p>

    第一轮比武整体来说每场打的都还算焦灼,不过少白那场赢得很是轻松。</p>

    这几日的实战与观战对少白来讲就像是一股子催化剂,让他频频有新的领悟,对于他这种天赋极高的人来说,也许一场比试的所感与试炼能比得上普通人练上大半年的成效。这种天赋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p>

    看完少白的擂台,齐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小子是真的难得,他的剑法更是精妙。”</p>

    凤澈从昨日起便心情不佳,看这些年轻人比武更是索然无味,听着齐震的话,也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看他的剑法,倒有终南的味道。”</p>

    这句话一出,齐震就坐不住了,马上开口道:“你也觉出来了是吧!我就觉得他这剑法极像是出自终南山。”</p>

    天下奇才出终南,所练功夫更是高深莫测,但终南山这个门派却非常神秘,江湖上也只有少数人见过终南山的人出手,更只有极少数人与终南山的人交过手。当然,交过手的也没人赢得过终南。</p>

    终南山位于秦岭,是香火极旺的道教圣地,终南一派的第一人就是一名道士,这名道士痴迷武功,据说人也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性格古怪,最后因想亲自培育一个天下第一,竟是还了俗,娶妻生子。</p>

    生的孩子在二十年后下终南山,击败当时江湖十大门派,不负其父所望,真成了天下第一。随后这位天下第一便以终南山为名字,创建了此派,隐于终南山中。</p>

    此后终南山几代弟子出山的可谓寥寥无几,但每一个都武功极高而且性格古怪……一传十十传百,后来江湖人在提起“天下奇才出终南”的时候都会加一句终南尽是疯子……</p>

    “终南已有多少年没人出山了,如此看来,这终南剑法仍旧天下第一啊……”凤澈眯了眯眼,随即瞟了一眼台下的凤栖之。</p>

    凤栖之正在和少白说话,今日的凤栖之仍旧是一身红色的武装,耳朵上的红耳钉也没有换,可见她对这对耳钉是极为喜欢的。</p>

    “陆少侠,几日不见。”凤栖之大方的一笑,与刚走下擂台的少白打了个照面。</p>

    少白一见凤姑娘笑,立马停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咧开了嘴,低声喊道:“凤姑娘。”</p>

    “真是没想到,陆少侠武艺竟如此之高。”凤栖之这句话是肺腑之言,她几日前在红枪派见到陆少白时完全看不出这迷山弟子竟然能有这般功力。前日父亲就对她说,这迷山小子是难得的可造之材。</p>

    凤栖之自是没忘父亲此届武林大会上是有挑选青年才俊之意,同时也是有挑选女婿之意的……</p>

    当日没放在眼里的男孩,突然间可能……凤栖之现在再看陆少白,就带了几分不自在。</p>

    在这种不可言说的心情下,凤栖之猛地发现了这陆少白细看起来除了皮肤有点黑,其实长得极为英俊。这一发现让她更不自在了……</p>

    少白自然是没发现凤栖之的不自然,因为他自己已经开始紧张,凤姑娘一夸他更是紧张的要命,现在要花十乘十的心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哪还有余力去探究他的凤姑娘是否自在。</p>

    “凤姑娘过奖了,几次比武只是我运气好。”少白深色的皮肤下透出了红色。</p>

    “陆少侠就不要自谦了。”凤栖之眼睛一转自是看到了陆少白红了的脸,顿时转开了头,“接下来的擂台,陆少侠加油。”</p>

    少白憋着口气,只嗯嗯了两声,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脚下一拐。</p>

    皛梅在不远处看着少白越走离他们这边越远,不免心生感慨,叨咕了一句:“嫁出去的师兄,泼出去的水。”</p>

    陆八自是看见了少白与那红衣少女说话,又听了皛梅这么一句,很快便明白了,伸手敲了一下皛梅的头,教训道:“顽皮,这是你该说的话吗?”</p>

    出门在外,皛梅一直男装,有时说话就更不注意了,陆八觉得头大,心想这要是去了京城,皛梅这言行举止……自己真是无法与郝大人一家交代。</p>

    皛梅被敲了脑袋,梗了梗脖子,不情不愿的说:“徒弟知错了。”</p>

    另一头,少白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等着下一轮的比试。他努力的平复心情,这种离自己所想越来越近的感觉,让人极为兴奋,但接下来的比武显然不能大意,需要更加冷静。</p>

    少白不敢走去皛梅那头,他感觉自家小妹已经看透了一切,还会带上师傅逗弄自己……</p>

    好在二十进十的比试已经全部结束,马上要开始十进五的比试。</p>

    今天的比武,都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真要切磋起来大多数人可谓势均力敌,而所谓“高手”的比武其实分寸也都掌握的更好,对自己和对对手的判断也更为准确,因此每个擂台的比武虽然焦灼但也不会拖到很长时间。</p>

    因昨日出了青城掌门身死之事,感觉有少数门派像是有所顾忌,取胜之心便不那么旺盛了……</p>

    少白在十进五的比试中也没有遇上墨崖平川,对手是雾都教弟子。</p>

    这名雾都弟子报出来的名号是子鼠,少白觉得雾都另外两名弟子报名时一个名为卯兔,另一名为辰龙?</p>

    子鼠的长相普通,身型极为消瘦,动作却极为灵活,速度也十分快,全身上下都似藏了暗器一般。少白第一次对上这样的门派路数,只在开场时有些许的紧绷,在与对手试探的过了几招后,便放开了手。</p>

    少白手中的重剑看似笨重不讨好,却仿佛是暗器的克星,那些细小的暗器全被重剑所挡。</p>

    行云流水般的剑招并非招招致命,而是循序渐进,最终将人逼的不得不认输。</p>

    少白不得不承认,这种地形平整且场地开放的比武,对雾都来讲确实是十分不公平,雾都这位子鼠能在如此不利的情景下打入前十,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十分不凡。</p>

    “子鼠……师兄,承让。”少白对这位雾都弟子着实带着莫大的兴趣,如果是在街头巷尾或者茂密树林里与他交手……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p>

    “承让。”子鼠对少白话并不多,不过从眼神中也能看得出是认可的。</p>

    这次下了擂台,少白还是站回了皛梅身边,抓了抓头,先喊了师傅。</p>

    见陆八神色无异,少白便问陆八:“师傅,你说这赢了的五个人会怎么进行比试?”</p>

    陆八略一思索,答道:“今年估计会压缩比武时间,可能会限制比武招数,十招太少,估计会限制在二十招内,由高台上几位来做评判。如果是这样的要求,你不要有压力,也不用试探对手,出击便是。”</p>

    少白点了点头,双眼依旧盯着擂台上还没结束的比武,正是墨崖那叫平川的少年。今日他依旧一身黑衣,面色不善,出招比前日还要凶狠,路数快准狠,应该是想速战速决。</p>

    “唯一要小心的便是墨崖弟子。”陆八又叮嘱了一句。</p>

    “徒弟记下了。”少白双眼一瞬间放出了精光。</p>

    皛梅在一旁不多话,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调侃了,只希望自家傻哥保持心态平稳。</p>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十进五的比试也全部结束。</p>

    擂台上凤澈起身,宣布道:“今日已决出比武大会前五的青年才俊,这五位都是当今武林中的佼佼者!”</p>

    “最后的决赛,我与几位前辈商量后决定,不再公开比武,将于下午在红枪派内进行。请齐家班,狮子拳,洞庭教,迷山,墨崖五派获胜弟子即可前往红枪派。”</p>

    此话一落,台下顿时一片哗然。</p>

    “从没听说天下武会最后竟要偷着打?!”</p>

    “这难道和青城掌门被杀一案相关?”</p>

    “难道去红枪是给凤城第一美人挑夫婿吗?”</p>

    “那最后谁是胜者也不会告诉我们了吗?”</p>

    少白与皛梅齐齐看向陆八,陆八却盯着高台上,凤澈带领着高台上的几位已经离开了。</p>

    四周更是喧哗不断。</p>

    “竟然还真的走了?”</p>

    “你看,红枪派的人也都走了。”</p>

    “哎!太令人失望了!还想看看最后谁能赢,现在好了!”</p>

    “走吧走吧,散了散了,人家不给我们看,我们有啥子办法么!”</p>

    一阵喧闹后,人群就逐渐散开,还有不少人在路过迷山几人身边时,还对少白喊上几句小子加油!赢了好娶第一美人!</p>

    后面越说昏话越多,少白听着听着就要上头,皛梅连忙拉上不知道想什么的自家师傅和眼见要恼火的师兄快步走了,还不忘喊上自新。</p>

    等走出太和古殿,人群四散而去,皛梅终于觉得耳根清净不少,急急问:“师傅,这凤城主究竟是什么意思?”</p>

    陆八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但明显陆八周身的气压变得有些低了。</p>

    师徒几人向红枪派走去,等一盏茶的功夫后,到了红枪派门口,发现此处依旧站了不少想看热闹的人,但大多都是些小门小派之人。</p>

    红枪派门口由红枪派弟子和一位师叔守着,自是不会让闲暇人等往里进。</p>

    等看到少白时,那位红枪派师叔主动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对陆八说:“请陆少侠。”</p>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迷山其他几人都不得进入。</p>

    等到了这会儿,皛梅也有些来气了,刚想开口质问,便被陆八拦了下来。</p>

    陆八面色不显,仍是四平八稳的对少白说:“注意安全,不可逞强。”</p>

    说完又转身对红枪派的一抱拳:“有劳各位照顾我派小子了。”</p>

    红枪派师叔忙还了礼,之后便将少白领了进去。</p>

    见少白的背影消失在了红枪派的大门内,陆八便匆匆带着皛梅和自新回了客栈。</p>

    陆八回到客栈,坐在桌子前,更觉得心神不宁。</p>

    不一会,皛梅抱着个小罐子走了进来,对着陆八道:“师傅,喝蜂蜜水!”</p>

    说完坐在桌子边,拿着茶壶和杯子开始冲泡蜂蜜水。</p>

    “少白买的?”陆八看着皛梅的动作,心知徒弟是看出了自己的紧张,心头稍微松了松。</p>

    “是啊,师兄买的,都是他自己馋,每次却非说是我想喝。”皛梅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陆八面前。</p>

    陆八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向徒弟询问道:“这几日师傅不在凤城,你们可有见过或听过什么?”</p>

    皛梅手中把玩着茶杯,思索片刻,答道:“并没有,只是出了青城掌门被杀这一事。”</p>

    说完她抬头看着陆八,只见自己师傅面色郁郁,眉头皱起。</p>

    “等你师兄比武之后,我们就即刻离开凤城,你马上收拾好包裹,去红枪派门口等你师兄出来。”陆八说完,将杯子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师傅去凤城城北驿站租马。”</p>

    皛梅没料到师傅竟然会这么安排,有些吃惊。</p>

    “……你所学的剑法,想必经过此次武林大会,你也觉得稍有怪异,前两日你和少白也问过,但我没答。”陆八压低了声音,神色郑重的和皛梅说到,“此事……现在也来不及与你细说……”</p>

    皛梅此刻愣神了一瞬,片刻后张开了嘴,却也不知道问什么,表情有些呆傻。</p>

    “路上有时间,师傅会告诉你。”陆八将皛梅的话堵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