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与皇帝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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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皇甫煜泽此话一出，舒璟晗脱口而出这三个字，这是她仅有的感想，“冠绝后宫”与放她出去有什么联系吗？与她又有什么关系？</p>
皇甫煜泽眉峰微蹙，原本清冷的声音有些低沉下去，“怎么，还嫌不够？”皇甫煜泽本以为这样的事是不会有人不欢欣鼓舞的。</p>
舒璟晗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让他误会了，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不是，皇上，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民女不太明白您的意思。”</p>
皇甫煜泽将双手置于背后，不知怎的让舒璟晗想起了书塾那位老先生说教的模样，有点想笑，但皇甫煜泽一个眼神扫了过来，舒璟晗立刻变成面无表情。</p>
没有计较舒璟晗的小动作，也是因为皇甫煜泽有更重要的事说，“在前朝，我要牵制冯宇为首的门阀士族，逐渐削弱他们的势力。在后宫，我需要有人阻止他们的人掌控内廷，让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是一笔交易，双方互利共赢的交易。我要你在后宫斗垮所有人，这所有人里面，包括各方势力，尤其是当朝冯太尉一派。当所有人倒下，你，就是冠绝后宫的那个。”</p>
舒璟晗把这一长段话消化了一会，才明白了皇甫煜泽的想法。听上去好像还挺好，但是仔细想想，要在后宫众人之中立足已是不易，更何况要与冯太尉他们的人去争，去抢。再者，这本质上还是君主与党佞的争斗，她要卷进来的话，岂不是再也快活不了了，冠不冠绝，她还真不在意。</p>
皇甫煜泽见舒璟晗颇有犹豫，便放出了“杀手锏”，“卫家。”</p>
只这两个字，便让舒璟晗内心波澜起伏，“皇上你，，，”</p>
皇甫煜泽竟然笑了，不过不是煦阳，倒更像是猎人，“八年前，那时候朕还是太子，卫家突遭构陷，满朝文武无人为其求情，朕记得去找父皇争论了许久，他都不肯改变心意。一夕之间，全族流放，”皇甫煜泽顿了一下，看着舒璟晗，而舒璟晗不敢与他对视，把头扭到一边，“卫家的三小姐逃过一劫，世人皆以为她早已不在了，就连冯宇都追查无果。可是，冯宇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位卫家三小姐改名换姓，寄养于他人屋檐之下，还是朝中老臣，”说着，皇甫煜泽贴近舒璟晗的耳畔，要让她听清楚些，“舒，洲。”</p>
自己的身世暴露了，舒璟晗知道如果皇甫煜泽昭告出去，且不论她会不会流放，至少舒府会落得个包庇罪，朝中不知多少人在等着舒洲的纰漏出现以借题发挥，趁机拉下马。舒璟晗再也淡定不了，转过头来盯着皇甫煜泽，虽然语气强硬，但是眼中尽是不安，“皇上，既然是要做交易，过河拆桥是不是不太好？”</p>
皇甫煜泽享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给出建议般说道，“如若好好做这笔交易，你的身世除了朕和舒家的人，不会再有第三方知道。而且，卫家的冤屈，朕自会一一洗清，他们也都可以重开制玉坊，继续提供好玉，将这手艺代代相传。”</p>
卫家，是舒璟晗最大的软肋。当皇甫煜泽说起卫家之事以及她想完成的澄清冤情，舒璟晗认了。此后有多少艰难险阻也好，她都认了。再者，皇甫煜泽同她说了这许多，分明就是一步一步算计好的，吃的死死的，她有选择的余地吗。</p>
“好，民女能为皇上效劳，在所不辞。”</p>
皇甫煜泽十分满意这个结果，“既如此，出去之后密切关注选秀的事宜，按时参加。”说完，从案桌上拿起一份已被叠成方块大小的纸张，递给舒璟晗，“拿着。”</p>
舒璟晗接过纸张，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纸质，“这是？”</p>
“选秀的内容，以及，该如何应对。”</p>
舒璟晗半信半疑，“这是要我照做？”</p>
皇甫煜泽随手撩起舒璟晗散落发鬓的一缕青丝，“这是朕与尚书台一同拟出的选秀事宜，而选拔标准、应对之策只有朕有。只要你按上面的做，你就一定能通过选秀。”</p>
舒璟晗想起了每次书塾进行考核的时候，她都会想，要是提前知道答案就好了，没想到选秀也能这样“开后门”，“这还真是个好东西，民女定会熟记在心。”</p>
“朕言尽于此，今日我与你说的话，烦请舒小姐烂在肚子里。你可明白？”皇甫煜泽知道这趟算是没有来错。</p>
“清楚，明白。”舒璟晗将纸片收好，这位爷可不是好惹的，想到以后的日子，都做好了能屈能伸的心理准备。</p>
“委屈你在这再待上个三五天了。”</p>
“不委屈不委屈，皇上哪里的话，”舒璟晗回以假笑，内心已在咬牙切齿。</p>
皇甫煜泽撂下一句，“知道就好。”便走出了密室。</p>
舒璟晗气得够呛，被算计得明明白白，冲着皇甫煜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还好他没回头。</p>
现在舒璟晗算是知道皇甫煜泽这个人了，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但是又有着狼的野心、攻击性。</p>
本来就冷的得睡不熟，见过皇甫煜泽后更是睡意全无，索性将那纸张看了几个来回。</p>
无法入睡的不止舒璟晗一人。</p>
侍女小卒们都歇下了，但是舒洲房内、舒陵房内，还是灯火通明。</p>
舒府刚用药晚膳的光景，高澄海便来到舒府转达舒璟晗的消息，舒府顿时乱了。</p>
夜幕已降临，舒洲奔走各位好友无果，他们都劝舒洲不要贸然前去求情，朝堂之上更是不能提及此事，不然只怕会是适得其反，舒洲再一次感到了八年前的那种沮丧。</p>
王伊容一直在舒府的佛堂内诵经祈祷，即使她知道未必灵验。</p>
舒陵邀了他结识的所有贤士，一起写下一份投状书，请求舒洲交去大理寺，舒洲无奈叹息，“大理寺又如何，要亲自提审的可是皇上。”</p>
舒陵在房内写了一张又一张纸，也扔了一张又一张，最后来到舒璟晗房前坐下，就那么，一直坐着，看着悬挂高空的残月，“璟晗，我不该把你弄丢的。要是我追上你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p>
翌日清晨，冯府。</p>
早起的冯宇正逗玩着笼中的百灵鸟，一名下人来报，“老爷，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昨日子时，皇上去内牢亲自审讯了舒家小姐。”</p>
“哦？皇帝这么心急，生怕夜长梦多不成，”冯宇给笼中鸟补充了些吃食，继续说道，“只可惜，禁军中没有我们的人，那禁军统领简直是油盐不进，”说着，手上一用力，逗玩百灵鸟的树枝直接划过一道，血珠渗出，百灵鸟惨叫一声，就要去啄冯宇。冯宇把手拿开，“这百灵鸟怎的如此乖戾，扔了吧。”</p>
“是。”下人有些后怕地拿下笼子，赶紧走人了。</p>
“舒家小姐，舒璟晗，，，”冯宇回想这个名字，只知道几年前舒洲接来一位旁系侄女，当时他还派人去查过，但都证实舒家确有此人以及她的“双亲”，便也没甚疑虑。但是皇帝为何要破例亲自提审舒家的人，难道他真等到了舒洲消失于朝堂的时候？</p>
为了谨慎起见，冯宇还是决定派亲信再查一遍舒璟晗的来处。</p>
“啥玩意？”皇甫煜泽此话一出，舒璟晗脱口而出这三个字，这是她仅有的感想，“冠绝后宫”与放她出去有什么联系吗？与她又有什么关系？</p>
皇甫煜泽眉峰微蹙，原本清冷的声音有些低沉下去，“怎么，还嫌不够？”皇甫煜泽本以为这样的事是不会有人不欢欣鼓舞的。</p>
舒璟晗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让他误会了，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不是，皇上，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民女不太明白您的意思。”</p>
皇甫煜泽将双手置于背后，不知怎的让舒璟晗想起了书塾那位老先生说教的模样，有点想笑，但皇甫煜泽一个眼神扫了过来，舒璟晗立刻变成面无表情。</p>
没有计较舒璟晗的小动作，也是因为皇甫煜泽有更重要的事说，“在前朝，我要牵制冯宇为首的门阀士族，逐渐削弱他们的势力。在后宫，我需要有人阻止他们的人掌控内廷，让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是一笔交易，双方互利共赢的交易。我要你在后宫斗垮所有人，这所有人里面，包括各方势力，尤其是当朝冯太尉一派。当所有人倒下，你，就是冠绝后宫的那个。”</p>
舒璟晗把这一长段话消化了一会，才明白了皇甫煜泽的想法。听上去好像还挺好，但是仔细想想，要在后宫众人之中立足已是不易，更何况要与冯太尉他们的人去争，去抢。再者，这本质上还是君主与党佞的争斗，她要卷进来的话，岂不是再也快活不了了，冠不冠绝，她还真不在意。</p>
皇甫煜泽见舒璟晗颇有犹豫，便放出了“杀手锏”，“卫家。”</p>
只这两个字，便让舒璟晗内心波澜起伏，“皇上你，，，”</p>
皇甫煜泽竟然笑了，不过不是煦阳，倒更像是猎人，“八年前，那时候朕还是太子，卫家突遭构陷，满朝文武无人为其求情，朕记得去找父皇争论了许久，他都不肯改变心意。一夕之间，全族流放，”皇甫煜泽顿了一下，看着舒璟晗，而舒璟晗不敢与他对视，把头扭到一边，“卫家的三小姐逃过一劫，世人皆以为她早已不在了，就连冯宇都追查无果。可是，冯宇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位卫家三小姐改名换姓，寄养于他人屋檐之下，还是朝中老臣，”说着，皇甫煜泽贴近舒璟晗的耳畔，要让她听清楚些，“舒，洲。”</p>
自己的身世暴露了，舒璟晗知道如果皇甫煜泽昭告出去，且不论她会不会流放，至少舒府会落得个包庇罪，朝中不知多少人在等着舒洲的纰漏出现以借题发挥，趁机拉下马。舒璟晗再也淡定不了，转过头来盯着皇甫煜泽，虽然语气强硬，但是眼中尽是不安，“皇上，既然是要做交易，过河拆桥是不是不太好？”</p>
皇甫煜泽享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给出建议般说道，“如若好好做这笔交易，你的身世除了朕和舒家的人，不会再有第三方知道。而且，卫家的冤屈，朕自会一一洗清，他们也都可以重开制玉坊，继续提供好玉，将这手艺代代相传。”</p>
卫家，是舒璟晗最大的软肋。当皇甫煜泽说起卫家之事以及她想完成的澄清冤情，舒璟晗认了。此后有多少艰难险阻也好，她都认了。再者，皇甫煜泽同她说了这许多，分明就是一步一步算计好的，吃的死死的，她有选择的余地吗。</p>
“好，民女能为皇上效劳，在所不辞。”</p>
皇甫煜泽十分满意这个结果，“既如此，出去之后密切关注选秀的事宜，按时参加。”说完，从案桌上拿起一份已被叠成方块大小的纸张，递给舒璟晗，“拿着。”</p>
舒璟晗接过纸张，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纸质，“这是？”</p>
“选秀的内容，以及，该如何应对。”</p>
舒璟晗半信半疑，“这是要我照做？”</p>
皇甫煜泽随手撩起舒璟晗散落发鬓的一缕青丝，“这是朕与尚书台一同拟出的选秀事宜，而选拔标准、应对之策只有朕有。只要你按上面的做，你就一定能通过选秀。”</p>
舒璟晗想起了每次书塾进行考核的时候，她都会想，要是提前知道答案就好了，没想到选秀也能这样“开后门”，“这还真是个好东西，民女定会熟记在心。”</p>
“朕言尽于此，今日我与你说的话，烦请舒小姐烂在肚子里。你可明白？”皇甫煜泽知道这趟算是没有来错。</p>
“清楚，明白。”舒璟晗将纸片收好，这位爷可不是好惹的，想到以后的日子，都做好了能屈能伸的心理准备。</p>
“委屈你在这再待上个三五天了。”</p>
“不委屈不委屈，皇上哪里的话，”舒璟晗回以假笑，内心已在咬牙切齿。</p>
皇甫煜泽撂下一句，“知道就好。”便走出了密室。</p>
舒璟晗气得够呛，被算计得明明白白，冲着皇甫煜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还好他没回头。</p>
现在舒璟晗算是知道皇甫煜泽这个人了，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但是又有着狼的野心、攻击性。</p>
本来就冷的得睡不熟，见过皇甫煜泽后更是睡意全无，索性将那纸张看了几个来回。</p>
无法入睡的不止舒璟晗一人。</p>
侍女小卒们都歇下了，但是舒洲房内、舒陵房内，还是灯火通明。</p>
舒府刚用药晚膳的光景，高澄海便来到舒府转达舒璟晗的消息，舒府顿时乱了。</p>
夜幕已降临，舒洲奔走各位好友无果，他们都劝舒洲不要贸然前去求情，朝堂之上更是不能提及此事，不然只怕会是适得其反，舒洲再一次感到了八年前的那种沮丧。</p>
王伊容一直在舒府的佛堂内诵经祈祷，即使她知道未必灵验。</p>
舒陵邀了他结识的所有贤士，一起写下一份投状书，请求舒洲交去大理寺，舒洲无奈叹息，“大理寺又如何，要亲自提审的可是皇上。”</p>
舒陵在房内写了一张又一张纸，也扔了一张又一张，最后来到舒璟晗房前坐下，就那么，一直坐着，看着悬挂高空的残月，“璟晗，我不该把你弄丢的。要是我追上你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p>
翌日清晨，冯府。</p>
早起的冯宇正逗玩着笼中的百灵鸟，一名下人来报，“老爷，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昨日子时，皇上去内牢亲自审讯了舒家小姐。”</p>
“哦？皇帝这么心急，生怕夜长梦多不成，”冯宇给笼中鸟补充了些吃食，继续说道，“只可惜，禁军中没有我们的人，那禁军统领简直是油盐不进，”说着，手上一用力，逗玩百灵鸟的树枝直接划过一道，血珠渗出，百灵鸟惨叫一声，就要去啄冯宇。冯宇把手拿开，“这百灵鸟怎的如此乖戾，扔了吧。”</p>
“是。”下人有些后怕地拿下笼子，赶紧走人了。</p>
“舒家小姐，舒璟晗，，，”冯宇回想这个名字，只知道几年前舒洲接来一位旁系侄女，当时他还派人去查过，但都证实舒家确有此人以及她的“双亲”，便也没甚疑虑。但是皇帝为何要破例亲自提审舒家的人，难道他真等到了舒洲消失于朝堂的时候？</p>
为了谨慎起见，冯宇还是决定派亲信再查一遍舒璟晗的来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