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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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如海答应她可以观礼，贾敏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第二日。</p>
当徐嬷嬷带着大金玉楼的女掌柜上门的时候，她还在做着，自己参加三个丫头喜事的白日梦。</p>
“太太，您瞧，大金玉楼的许掌柜带来了好多新式样。”徐嬷嬷发现，自己的好太太在发呆。</p>
贾敏这才回过神来：“徐掌柜？”</p>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掌柜笑着行福礼，回她：“夫人，奴家姓‘许’，言午许。和徐嬷嬷的姓氏，是同音不同字。”</p>
女掌柜刚才做了自我介绍，但明显，林夫人刚才走神了。</p>
“太太，您瞧。”徐嬷嬷和茉莉托着两个盘子，给贾敏近看。</p>
贾敏拿起一支纤细的梅枝金钗，边打量边问：“许掌柜，我要添置一些贺喜的首饰，送人做嫁妆。你可有好的推荐？”</p>
许掌柜的东家，大金玉楼，是林府常用的银楼。前些日子，林夫人和林姑娘，刚刚在她这里订了几套冬季用首饰。</p>
这次来，那些珠宝还没有完成，但她也没有空手，将楼里新设计的几款图样和从神京传来的“京样”首饰，挑好的带来，请林夫人和林姑娘过目。</p>
她之前也得到了徐嬷嬷的消息，知道林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头要出嫁，林夫人要添妆。</p>
一般来说，大金玉楼这种银楼，只做大户人家的主母和小姐们的定制生意，但是，他们也会准备一些，材料普通一点，款式新鲜一点的“小”首饰，同样有银楼的款式，用来吸引那些内院大丫头们的目光。</p>
这些“小”首饰，都是大量制作好的成品，就放在铺子里售卖。</p>
大丫头们没有时间和银子做什么“定制预约”。她们通常跟着主母或小姐们到了店里，趁着主子们挑选的时间，看到什么钟意的，是要当场带走的。</p>
做大户人家生意的商家们都知道，内院大丫头们的推荐，通常会影响主母和小姐们的挑选方向。所以，才会有这类首饰的出现。</p>
而另有一些小户人家的女眷，买不起大金玉楼的“定制款”，买一件同样有银楼款式的，制作工艺一样好的，样式又时新的，材料便宜一点的“小”首饰，也是常有的事，既满足她们的爱美之心，又节省了荷包中的银子。</p>
对大银楼来说，这类首饰利润少，但销量大，又给银楼传名声，还可以让普通的匠师练习手艺，是不可缺少的商品种类。</p>
昨日，接到徐嬷嬷的消息后，许掌柜就挑好了几套适合丫头们身份的“小”首饰，今日带进林府，直接给林夫人过目。</p>
“夫人，您看这些。”许掌柜亲自捧来一匣子亮闪闪的簪钗环佩，“这几套，‘喜上眉梢’、‘永结同心’、‘瓜瓞绵绵’，意头好，样式新，最适合办喜事的时候佩戴了。”</p>
贾敏左看右看，提起一枚，瓜瓞绵绵图样的嵌米珠玉片耳饰，对着日光，在手中晃晃，点头称赞：“你们银楼的样式，就是做得巧。这些宝石的光泽，也好。”</p>
“奴家代表大金玉楼，多谢夫人称赞。”看样子，这单生意有门。许掌柜笑着行礼。</p>
贾敏放下耳饰，对徐嬷嬷说：“要么，就这几套。嬷嬷你说呢？”</p>
徐嬷嬷笑道：“依着老奴看，这几套就很好，真是太给她们长脸了。”</p>
贾敏再问茉莉：“茉莉，你知道她们的喜好，你觉得呢？”</p>
茉莉直说：“太太，奴婢看她们不敢要的。这些太多了。”</p>
贾敏白她一眼：“一辈子就这一次，我给她们的嫁妆，也就这一回，还不能好好送了？”</p>
茉莉却有她自己的“喜好”：“要奴婢说，给她们一对金镯子，多给几个金银锞子。就够了。”</p>
“是是是，那我给你准备金镯子和金银锞子，把这些首饰给她们。”这是什么鬼建议。贾敏听了就当做“耳边风”，吹过。</p>
三个丫头的添妆礼，就这么定下了。</p>
黛玉现在不在，今日去“苦海书楼”找书去了。贾敏就做主，为她挑了一对花草鱼虫堆叠的珠宝花冠，极其可爱。</p>
等到茉莉去小厨房，离开了屋子，贾敏又吩咐许掌柜，多添一份贺喜的套装首饰，这是给茉莉准备的，先备着。</p>
然后按照茉莉说的，再给四个丫头，加两副金镯子，一些吉祥图样的金银锞子。</p>
贾敏想想，这样大概够了。</p>
大金玉楼的许掌柜，却在心里咋舌，林夫人对她的丫头们，也太好了……在这维扬地界，真是头一份！</p>
徐嬷嬷同样在盘算。太太早说了，送添妆礼，只能动她自己的银子，不算公家的。（给黛玉的这套珠宝，记公账。）算一算这是给每个丫头近百两的嫁妆。还好太太身边只有四个，否则，花光了太太的月例银子，老爷都要被惊动了。</p>
女掌柜向贾敏打包票，会在好日子之前，将四份贺礼送到，她就喜气洋洋地满载而归了。</p>
……</p>
主屋。</p>
徐嬷嬷等贾敏喝下了汤药，亲自递了糖话梅给她，说：“太太，铃兰她们嫁出去之后，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的缺，就空出了三个，太太可想着哪个小丫头可以提上来？”</p>
“嗯？”贾敏含着糖话梅，睁大了眼睛看着徐嬷嬷。</p>
“老奴该死。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太太您先吃。”徐嬷嬷反应过来，太太容易噎着。</p>
贾敏嚼着酸酸甜甜的蜜饯，眼睛在转，心思在飞。</p>
【我以为，铃兰她们嫁了人，还是在我身边伺候的。难道不是？】</p>
徐嬷嬷一直等到她咽下了糖话梅，吐出小小的梅核，才继续说：“太太，您忘了，等铃兰、丁香和夜昙成亲之后，不能再做贴身丫头了。如果，太太想要用她们，她们只能是‘管事娘子’，晚膳之后，是要出外院住的。”</p>
“哦，和嬷嬷一样。”贾敏想到身边就有一个例子。</p>
“是的，太太。老奴年轻的时候，和伺候姑娘的王嬷嬷一样，是乳娘，可以住在内院。除了这个差事之外，其他成亲的仆妇，若没有差事，在内院关了大门之前，都要离开。”</p>
“而太太身边是时刻要有人伺候的，所以，太太只有一个茉莉不够，还是按照规矩，要补三个大丫头。”</p>
“另外，老奴还要问太太的示下。”</p>
“……？”</p>
徐嬷嬷笑了笑说：“老奴想着，姑娘也一日日大了，是不是和太太一样，也补齐四个丫头？”</p>
贾敏突然好奇地问：“嬷嬷，我在娘家的时候，有几个丫头？”</p>
“必须是四个大丫头，贴身伺候。另外还有四个二等丫头，八个小丫头，八个粗使婆子，做些杂事。”徐嬷嬷对此非常清楚。</p>
因为林如海答应她可以观礼，贾敏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第二日。</p>
当徐嬷嬷带着大金玉楼的女掌柜上门的时候，她还在做着，自己参加三个丫头喜事的白日梦。</p>
“太太，您瞧，大金玉楼的许掌柜带来了好多新式样。”徐嬷嬷发现，自己的好太太在发呆。</p>
贾敏这才回过神来：“徐掌柜？”</p>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掌柜笑着行福礼，回她：“夫人，奴家姓‘许’，言午许。和徐嬷嬷的姓氏，是同音不同字。”</p>
女掌柜刚才做了自我介绍，但明显，林夫人刚才走神了。</p>
“太太，您瞧。”徐嬷嬷和茉莉托着两个盘子，给贾敏近看。</p>
贾敏拿起一支纤细的梅枝金钗，边打量边问：“许掌柜，我要添置一些贺喜的首饰，送人做嫁妆。你可有好的推荐？”</p>
许掌柜的东家，大金玉楼，是林府常用的银楼。前些日子，林夫人和林姑娘，刚刚在她这里订了几套冬季用首饰。</p>
这次来，那些珠宝还没有完成，但她也没有空手，将楼里新设计的几款图样和从神京传来的“京样”首饰，挑好的带来，请林夫人和林姑娘过目。</p>
她之前也得到了徐嬷嬷的消息，知道林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头要出嫁，林夫人要添妆。</p>
一般来说，大金玉楼这种银楼，只做大户人家的主母和小姐们的定制生意，但是，他们也会准备一些，材料普通一点，款式新鲜一点的“小”首饰，同样有银楼的款式，用来吸引那些内院大丫头们的目光。</p>
这些“小”首饰，都是大量制作好的成品，就放在铺子里售卖。</p>
大丫头们没有时间和银子做什么“定制预约”。她们通常跟着主母或小姐们到了店里，趁着主子们挑选的时间，看到什么钟意的，是要当场带走的。</p>
做大户人家生意的商家们都知道，内院大丫头们的推荐，通常会影响主母和小姐们的挑选方向。所以，才会有这类首饰的出现。</p>
而另有一些小户人家的女眷，买不起大金玉楼的“定制款”，买一件同样有银楼款式的，制作工艺一样好的，样式又时新的，材料便宜一点的“小”首饰，也是常有的事，既满足她们的爱美之心，又节省了荷包中的银子。</p>
对大银楼来说，这类首饰利润少，但销量大，又给银楼传名声，还可以让普通的匠师练习手艺，是不可缺少的商品种类。</p>
昨日，接到徐嬷嬷的消息后，许掌柜就挑好了几套适合丫头们身份的“小”首饰，今日带进林府，直接给林夫人过目。</p>
“夫人，您看这些。”许掌柜亲自捧来一匣子亮闪闪的簪钗环佩，“这几套，‘喜上眉梢’、‘永结同心’、‘瓜瓞绵绵’，意头好，样式新，最适合办喜事的时候佩戴了。”</p>
贾敏左看右看，提起一枚，瓜瓞绵绵图样的嵌米珠玉片耳饰，对着日光，在手中晃晃，点头称赞：“你们银楼的样式，就是做得巧。这些宝石的光泽，也好。”</p>
“奴家代表大金玉楼，多谢夫人称赞。”看样子，这单生意有门。许掌柜笑着行礼。</p>
贾敏放下耳饰，对徐嬷嬷说：“要么，就这几套。嬷嬷你说呢？”</p>
徐嬷嬷笑道：“依着老奴看，这几套就很好，真是太给她们长脸了。”</p>
贾敏再问茉莉：“茉莉，你知道她们的喜好，你觉得呢？”</p>
茉莉直说：“太太，奴婢看她们不敢要的。这些太多了。”</p>
贾敏白她一眼：“一辈子就这一次，我给她们的嫁妆，也就这一回，还不能好好送了？”</p>
茉莉却有她自己的“喜好”：“要奴婢说，给她们一对金镯子，多给几个金银锞子。就够了。”</p>
“是是是，那我给你准备金镯子和金银锞子，把这些首饰给她们。”这是什么鬼建议。贾敏听了就当做“耳边风”，吹过。</p>
三个丫头的添妆礼，就这么定下了。</p>
黛玉现在不在，今日去“苦海书楼”找书去了。贾敏就做主，为她挑了一对花草鱼虫堆叠的珠宝花冠，极其可爱。</p>
等到茉莉去小厨房，离开了屋子，贾敏又吩咐许掌柜，多添一份贺喜的套装首饰，这是给茉莉准备的，先备着。</p>
然后按照茉莉说的，再给四个丫头，加两副金镯子，一些吉祥图样的金银锞子。</p>
贾敏想想，这样大概够了。</p>
大金玉楼的许掌柜，却在心里咋舌，林夫人对她的丫头们，也太好了……在这维扬地界，真是头一份！</p>
徐嬷嬷同样在盘算。太太早说了，送添妆礼，只能动她自己的银子，不算公家的。（给黛玉的这套珠宝，记公账。）算一算这是给每个丫头近百两的嫁妆。还好太太身边只有四个，否则，花光了太太的月例银子，老爷都要被惊动了。</p>
女掌柜向贾敏打包票，会在好日子之前，将四份贺礼送到，她就喜气洋洋地满载而归了。</p>
……</p>
主屋。</p>
徐嬷嬷等贾敏喝下了汤药，亲自递了糖话梅给她，说：“太太，铃兰她们嫁出去之后，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的缺，就空出了三个，太太可想着哪个小丫头可以提上来？”</p>
“嗯？”贾敏含着糖话梅，睁大了眼睛看着徐嬷嬷。</p>
“老奴该死。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太太您先吃。”徐嬷嬷反应过来，太太容易噎着。</p>
贾敏嚼着酸酸甜甜的蜜饯，眼睛在转，心思在飞。</p>
【我以为，铃兰她们嫁了人，还是在我身边伺候的。难道不是？】</p>
徐嬷嬷一直等到她咽下了糖话梅，吐出小小的梅核，才继续说：“太太，您忘了，等铃兰、丁香和夜昙成亲之后，不能再做贴身丫头了。如果，太太想要用她们，她们只能是‘管事娘子’，晚膳之后，是要出外院住的。”</p>
“哦，和嬷嬷一样。”贾敏想到身边就有一个例子。</p>
“是的，太太。老奴年轻的时候，和伺候姑娘的王嬷嬷一样，是乳娘，可以住在内院。除了这个差事之外，其他成亲的仆妇，若没有差事，在内院关了大门之前，都要离开。”</p>
“而太太身边是时刻要有人伺候的，所以，太太只有一个茉莉不够，还是按照规矩，要补三个大丫头。”</p>
“另外，老奴还要问太太的示下。”</p>
“……？”</p>
徐嬷嬷笑了笑说：“老奴想着，姑娘也一日日大了，是不是和太太一样，也补齐四个丫头？”</p>
贾敏突然好奇地问：“嬷嬷，我在娘家的时候，有几个丫头？”</p>
“必须是四个大丫头，贴身伺候。另外还有四个二等丫头，八个小丫头，八个粗使婆子，做些杂事。”徐嬷嬷对此非常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