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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就送她爱心早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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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懑的祁北捏紧了拳头,原来还是在嘲笑自己长相,为什么总有人嘲笑无法选择的东西呢!</p>

    憋了半天,他为自己做的辩护是:“她可不跟你们这样!”</p>

    对于已经放话发动了战争的人,小侍女们统一了战线,群起而攻之。</p>

    “喂,你谁呀跟我们这么说话?”</p>

    “谁不跟我们一样?你说谁?”</p>

    “百灵夫人!”被逼无奈的祁北,喊出了这个名字。结果不但没有任何震慑的作用。</p>

    二夫人抬眼看了看他,又向山墙后瞟去几眼。</p>

    正藏身着的百灵夫人心中埋怨,干嘛提我呢?这下可要给人落把柄了。</p>

    果然,紧接着就是又一阵“哈哈哈哈”。</p>

    “百灵夫人呀?那一朵花啊。”</p>

    “她说没说你很独眼马?”</p>

    “独、独独独……”真是可恶得造新词!</p>

    “她……才不会!”祁北努力争辩。</p>

    二夫人嚼着瓜子想:是个傻小子,听到诋毁心上人冲动着一步上前,毫无准备,根本不知道一脚踩进了怎样一个大坑——还是一群喜欢串闲话的女人们合力挖的深坑。</p>

    “你怎么知道百灵夫人不这么想?”</p>

    祁北真的很不平。明明是第一回遇着面,别看个个长相可爱漂亮的,实际上心肠狠毒要命。</p>

    “因为她是个好人。”</p>

    一阵大笑如同天降阵雨,把祁北打成了落汤鸡。任何努力组织起来的言辞都虚弱无力,他抽了抽鼻子,一点儿没有吵架的力气,心里无比想念那不知所踪的佳人。她是不同的,一定不会嫌弃自己的相貌。唉,百灵夫人究竟在哪里呢?怀里的包子,可已经凉了,去哪儿找个锅蒸一下呢?</p>

    “二夫人,您给评评理?”侍女们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夫人不再嘲笑,下意识地想要拉她入伙。可她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儿嗑瓜子,独自在旁观察着快被批到无地自容的祁北。</p>

    侍女们可不打算松劲儿。</p>

    “哎呦呦,你这么在乎百灵夫人呀?刚才还给她辩解‘山菜娃娃’,怎么,你认得她?是她的随从吗?”</p>

    百灵夫人透过雕花窗棂看出去,摇头,一面之缘,他是百戏团人,我们根本不熟。</p>

    谁晓得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题,都能触碰祁北过敏的神经。他猛地噎住,捂着怀中包子的手紧了一下:“随从……是不是值,跟着她的人?”</p>

    咦?</p>

    侍女们都被他的前言不搭后语给卡住了嗓子,纳闷着呢。</p>

    这小子,说话够奇怪的,动作表情更莫名其妙,干嘛腾的一下脸又红了?本来说话还算流畅,转眼间结结巴巴?还有他佝着腰站不直,怀里抱着什么?</p>

    “我、我……伺候、伺……”</p>

    祁北,他很不适时宜地出现了惊喜的眩晕,要是有人在这时候扒下祁北的上衣,会发现,他的脸可不止红到了脖子根儿。</p>

    二夫人脸上没有一点儿嘲笑的笑容,冷眼旁观,第一个看穿了他那点儿别扭的小心思。</p>

    “你连随从都不知道?就是跟着伺候主子的,怎么,你不是吗?”</p>

    抓着凉透包子的手,握得更紧了:“随……随随随……”</p>

    “这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总是结巴着重复咱们的话,脸红啥呢?”</p>

    年轻女子们这才意识到,这个呆头心里可能萌生了某种说不出口的羞涩想法,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具一样,一个个开始取笑他逗他。</p>

    “你是不是经常脸红呀?”</p>

    “你是不是跟女孩说话就脸红?”</p>

    “哈哈,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啊?”</p>

    祁北怒道:“才没有!”</p>

    “那你是不是说起百灵夫人就会脸红?”</p>

    “我……我……”祁北呆滞状,分明是藏在心里不说出口的,怎么就被一群陌生人看穿了?他死命咬着牙,才不会说出,自己是被“随从”和“伺候”这两个字给深深刺激到了。</p>

    躲在山墙后面的百灵夫人可真是心痛又心焦啊。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帮手,结果还没过招呢,就被伶牙俐齿的小侍女给怼了个干瞪眼。她纠结着该不该站出来为祁北说句话。强出头吗?恐怕要被数落个一身灰;继续躲着听墙角?可真不甘心呐!</p>

    “咦?你怀里拿了什么?”眼尖的小侍女,终于发现了。</p>

    “快给我们看看。”</p>

    “不行!”</p>

    “呀!是包子?”</p>

    “你抱着包子干啥?怎么抓得那么紧?油都蹭身上了。”</p>

    “没有,没有。”被人嫌弃衣衫不干净的祁北,只会闭眼否认,实际最直白无效。</p>

    小侍女们抓住一切线索,开始了缜密的分析,痛击他的弱点:“鲜肉包抱到太史府?你没吃早饭?不对不像。你给什么人送早饭?”</p>

    随着“哈哈”一声笑,大家全部猜中,齐声叫道:“百灵夫人呐~”</p>

    “不不不……”不就是送个早餐么,怎么这么费劲!祁北一张嘴打不过五六张,急得快哭了。</p>

    “就是就是!你脸更红了!”</p>

    “把包子还给我!”</p>

    侍女们夺过包子,在祁北眼前晃来晃去,等他来抢的时候,使坏地用击鼓传花的路线丢给下一个人,反正不让他夺回去。</p>

    “百灵夫人才不喜欢这种东西呢。她是皇族,锦衣玉食的,吃的饭比珠宝还要精致,怎么会吃街上卖的破包子?”</p>

    “不准说包子坏话。”祁北扑上去,小侍女把包子扔给同伴,嘻嘻哈哈逃跑,他只好转过身去追另一个,可一圈儿姑娘跳来跳去,好几只包子在空中乱飞,祁北眼花缭乱,根本追不上。</p>

    “凉透啦,已经变味道了,坏没坏还说不准呢,这种东西谁稀罕吃?”</p>

    “还给我!”</p>

    “来抢呀~”</p>

    “你们欺负人!”</p>

    “哈哈哈哈。”</p>

    二夫人挑着眼角往山墙后面看,还没动静么,看来并不认得了。她暗自寻思着,莫非是傻小子单相思吗?</p>

    祁北发力,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挑出来个小侍女,对准,扑过去!只听“哎呀”一声,把人家撞翻倒地,包子正好向两人飞来,但是两人都倒在地上,没人站起来接住,“啪啦”闷声掉到地上,还正巧撞上石块,碎掉了。</p>

    “啊,我的包子!”祁北爬起来,哭丧着脸。</p>

    碎包子的馅儿全流了出来,包在里面的欣喜小秘密——鹌鹑蛋滚到地上,沾了泥土,脏掉了。祁北的一颗心,就好像地上的破包子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