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差点夺了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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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521班有个高大的身影闪出来，接着走下楼来，是班长沐辰。</p>
“这是你们的卷子，还有笔，下了课拿过来给我。”沐辰把东西塞给我，面无表情地转身上楼。</p>
他又扭过头来，“陈惜墨，你这哪像重点高中的学生。”</p>
“谁让你说我们小墨的，这个学校才不像重点高中呢，有钱的学生就收，还设了明珠班，整天生事都没人管。”碧依愤愤不平。</p>
明珠班是学校的特特招生所在的班级，简单点说，就是学习不好，也不是艺考生，但是为有钱有势家孩子所设的班。而一些插班生，比如从外校直接转入我们班的林霄，背景比明珠班的学生还要大些。</p>
除了明珠班，还有一个碧玺班，这两个班可是天壤之别。碧玺，取其谐音，必喜，高考必获喜讯，这个班里的学生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升学率基本是他们撑起来的，而且他们的教学楼孤零零地坐落在学校的衣角，避免受明珠班学生打扰。</p>
我拉拉碧依的衣角，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p>
“惜墨，你不知道么。”</p>
“知道什么？”</p>
“算了，算了。班长长得这么帅，还是清华北大的好苗苗。你没兴趣么。你看，多细心，还帮我们拿了草纸。”</p>
“碧依，听说肉夹馍吃多了，问的问题会油腻腻呢。”我故意嗔怪碧依。</p>
碧依哼了一声，拿过卷子，向林霄走去。</p>
林霄扯起嘴角，只拿了卷子，说了声谢谢。接着他在坐在篮球上，就把卷子叠成了纸飞机，像个调皮的孩子将飞机飞出窗外。</p>
他转身回来，望向这里，目光相对的那一刹那，我猛地低头。</p>
和林霄这样眼神交汇，已经有很多次了。</p>
第一次是他转到班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p>
后来那次是我发作业。他接过本子，望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瞳孔是黑色的，水灵灵的。</p>
还有，我走进教室，会不自觉会望向他的座位，他也总会突然抬起头看着我。</p>
或是他抱着篮球进来时，他总能捕捉到我的眼神。</p>
我拼命告诉自己，我这个棕色瞳孔的女孩，和黑色瞳孔的他，不会有故事。</p>
全校很多女孩都追星似的捧着他，他又怎么会注意到我呢。</p>
况且，他整天吊儿郎当，一副屌屌的样子，传说中他都有很多女朋友了呢，这个花心大萝卜，我躲还来不及呢。</p>
矛盾中，我的结论就是，我不会喜欢林霄。</p>
“好帅，好帅！”林碧依一脸花痴。</p>
“你刚才干嘛不说真名字。”我转移话题。</p>
“我只有一次迟到的机会就要被叫家长了，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在她24小时全天候监督下考上重点高中的。每次叫家长我都是闯了一次鬼门关。你帮我跟沐辰说说呗，让他打个马虎眼，帮我把这次迟到记录抹去。”</p>
“知道这样，下次吃饭时就别看帅哥了。”</p>
林碧依还是看了整节课差五分钟的帅哥，最后五分钟，她慌里慌张抄完了几道题。</p>
终于捱到了下课，干坐着整节课的林霄拍着篮球走出了侧门。</p>
一群女生一拥而上，遗憾没看到林霄，继而把林碧依团团围住。无非是打问林霄的消息。林碧依单枪匹马，自成狗仔队，靠着向这群林城一高的女生贩卖林霄的消息，赚了很多白花花的——请假条。</p>
听说这些请假条是从一些特殊的学生那里买来的，这些学生的爸爸妈妈在学校不是老师就是领导。</p>
我们逃课，出门买吃买喝，再也不用钻操场围墙下的狗洞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传说中的狗洞存不存在。不用我和林胜男钻狗洞出校门，这是碧依邀功的口号。</p>
我挤出人群，上楼。</p>
在三楼楼梯的拐角，感觉一只手从背后轻轻搭在我的右肩。</p>
“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转过身。</p>
“你是林碧依？听说你有假条——”</p>
“不是我。”</p>
“那是？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位？”</p>
我点点头，“刚刚整节课的时间你都不问，真是奇怪。”</p>
“对呀，我就是要问你要，陈——惜——墨。”一只手抱着篮球的他，向我慢慢靠近，“现在。”</p>
他慢慢靠近，我接连退后。</p>
直到后背顶在走廊冷冰冰的墙上，我还没来得及逃跑，他两只手扶在墙壁上挡住了我的去路。</p>
我听到篮球砰砰落地的声音，比我心跳的声音小很多很多。</p>
他干净的脸凑过来，我的头下意识地扭向一边。</p>
我感觉到他在我耳边的鼻息，“假条，放在我的课桌上。”</p>
这是我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色卫衣，干净，清爽。</p>
他转身离去，我楞在那里，脑海里不断闪过刚刚的片段，似乎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等我回过神来，感觉教学楼里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我。</p>
不远处沐辰抱着一沓卷子从教室门口走出来，向我这里走来。</p>
林霄迎面走去，他故意擦着沐辰的肩膀走过。</p>
沐辰手里的卷子飘落一地。</p>
沐辰扯住他的衣袖，“你需要跟我说对不起。”</p>
“我没跟人道过歉。”林霄有些瘦削的侧脸上，勾勒着倨傲的线条。</p>
“你，道歉，这是学校，你注意点。”沐辰揪起林霄的卫衣领。</p>
“怎么着，你想打架？轮不到你教训我。”林霄眉头紧蹙，眼看拳头就要举起来。。</p>
“我不跟人打架。”</p>
我慌里慌张跑过去，拉开沐辰，弯腰去捡地上的卷子。</p>
林霄拉住我的胳膊，“别动，不关你的事。”</p>
“篮球，星期天下午，学校操场见，赢了我，你不用道歉。”沐辰的语气中透着冰冷和凌厉。</p>
“干嘛呢，干嘛。都回去，都回去，地中海来了。”罗老黑从走廊尽头的男厕所冒出来，看势不妙，嚷嚷着飞奔过来，他嘻嘻哈哈一把搂住沐辰的脖子，“哥们儿，咱俩走。”</p>
我挣开林霄紧紧攥着的我的手腕，弯下腰和路过的女生一起捡试卷。</p>
碧依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这会儿已经站在了我身边。</p>
蹲在地上的我仰起头，被碧依的样子吓了一跳，她眼睛红红的，像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p>
啊，碧依真的喜欢他？碧依她花痴的对象两天就能换一个，这次不会是认真的吧。唉。我真的不想跟她做情敌诶。</p>
我低下头，不做声把最后一张试卷捡起来。连忙站起身，去追走近教室的碧依。</p>
等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感觉全班女生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一个人的脸上，我垂着头，匆忙回到座位上。</p>
我听见同桌的碧依轻轻的啜泣声，我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大咧咧的她哭鼻子。</p>
我不想承认，也不确定是真的因为我。</p>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上课铃响，碧依递过来一张纸条，她说听XXX说，林霄吻了我！</p>
我哭笑不得，说我会拿考不上大学，连三本都上不了来发誓，绝对没有此事。</p>
碧依半信半疑。</p>
我又在纸条上写下，“真的，林霄让我给你借张假条，说要你亲自拿给他，他怕你被女生围着太麻烦，又担心在刚刚的英语课上问你要打扰你写题。”</p>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这么告诉林碧依，不知道是对还是错。</p>
十七岁的爱情，像童话镇里的梦，我憧憬着那个美妙的梦境，也拼命告诉自己，那里很遥远，是我触不可及的地方。美丽的伊甸园里也许藏着一条可怕的毒蛇。</p>
我还不想失去，身边这一点简单、快乐的小时光，和林碧依，和胜男，拿着假的请假条出校门在小店里嘻嘻哈哈吃完一碗牛肉面，在铺满雪的的操场上拉着手疯狂地转圈圈，转到天昏地转，我们大笑着晕倒在地上。哪怕只是什么也不做，和她们趴在走廊的窗户上看着天空随便聊聊天，也很轻松快乐。</p>
何况，我还要继续跟他们讲我的原创笑话：“小玉米粒去马来西亚旅游了，回来亲妈都不认得它了？你猜为什么。”</p>
“哎呀，我不知道啦。”</p>
“因为它在海滩晒太阳，变成爆米花啦。麻雀那点儿脑仁都能想到啦。”</p>
林碧依说这个段子有点冷，不适合在冬天讲。</p>
现在，看着林碧依眯起月牙一样的眼睛向我微笑，我的心才有些坦然。</p>
晚自习，我在今天日记的结尾写到，“我们在不同世界。你在天边，我在地上。我会跟你划清界限。而且，如果我的朋友喜欢你，请不要让我对你有感觉。”</p>
可是，听说爱情的魔力是逃不掉的。</p>
三楼521班有个高大的身影闪出来，接着走下楼来，是班长沐辰。</p>
“这是你们的卷子，还有笔，下了课拿过来给我。”沐辰把东西塞给我，面无表情地转身上楼。</p>
他又扭过头来，“陈惜墨，你这哪像重点高中的学生。”</p>
“谁让你说我们小墨的，这个学校才不像重点高中呢，有钱的学生就收，还设了明珠班，整天生事都没人管。”碧依愤愤不平。</p>
明珠班是学校的特特招生所在的班级，简单点说，就是学习不好，也不是艺考生，但是为有钱有势家孩子所设的班。而一些插班生，比如从外校直接转入我们班的林霄，背景比明珠班的学生还要大些。</p>
除了明珠班，还有一个碧玺班，这两个班可是天壤之别。碧玺，取其谐音，必喜，高考必获喜讯，这个班里的学生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升学率基本是他们撑起来的，而且他们的教学楼孤零零地坐落在学校的衣角，避免受明珠班学生打扰。</p>
我拉拉碧依的衣角，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p>
“惜墨，你不知道么。”</p>
“知道什么？”</p>
“算了，算了。班长长得这么帅，还是清华北大的好苗苗。你没兴趣么。你看，多细心，还帮我们拿了草纸。”</p>
“碧依，听说肉夹馍吃多了，问的问题会油腻腻呢。”我故意嗔怪碧依。</p>
碧依哼了一声，拿过卷子，向林霄走去。</p>
林霄扯起嘴角，只拿了卷子，说了声谢谢。接着他在坐在篮球上，就把卷子叠成了纸飞机，像个调皮的孩子将飞机飞出窗外。</p>
他转身回来，望向这里，目光相对的那一刹那，我猛地低头。</p>
和林霄这样眼神交汇，已经有很多次了。</p>
第一次是他转到班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p>
后来那次是我发作业。他接过本子，望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瞳孔是黑色的，水灵灵的。</p>
还有，我走进教室，会不自觉会望向他的座位，他也总会突然抬起头看着我。</p>
或是他抱着篮球进来时，他总能捕捉到我的眼神。</p>
我拼命告诉自己，我这个棕色瞳孔的女孩，和黑色瞳孔的他，不会有故事。</p>
全校很多女孩都追星似的捧着他，他又怎么会注意到我呢。</p>
况且，他整天吊儿郎当，一副屌屌的样子，传说中他都有很多女朋友了呢，这个花心大萝卜，我躲还来不及呢。</p>
矛盾中，我的结论就是，我不会喜欢林霄。</p>
“好帅，好帅！”林碧依一脸花痴。</p>
“你刚才干嘛不说真名字。”我转移话题。</p>
“我只有一次迟到的机会就要被叫家长了，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在她24小时全天候监督下考上重点高中的。每次叫家长我都是闯了一次鬼门关。你帮我跟沐辰说说呗，让他打个马虎眼，帮我把这次迟到记录抹去。”</p>
“知道这样，下次吃饭时就别看帅哥了。”</p>
林碧依还是看了整节课差五分钟的帅哥，最后五分钟，她慌里慌张抄完了几道题。</p>
终于捱到了下课，干坐着整节课的林霄拍着篮球走出了侧门。</p>
一群女生一拥而上，遗憾没看到林霄，继而把林碧依团团围住。无非是打问林霄的消息。林碧依单枪匹马，自成狗仔队，靠着向这群林城一高的女生贩卖林霄的消息，赚了很多白花花的——请假条。</p>
听说这些请假条是从一些特殊的学生那里买来的，这些学生的爸爸妈妈在学校不是老师就是领导。</p>
我们逃课，出门买吃买喝，再也不用钻操场围墙下的狗洞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传说中的狗洞存不存在。不用我和林胜男钻狗洞出校门，这是碧依邀功的口号。</p>
我挤出人群，上楼。</p>
在三楼楼梯的拐角，感觉一只手从背后轻轻搭在我的右肩。</p>
“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转过身。</p>
“你是林碧依？听说你有假条——”</p>
“不是我。”</p>
“那是？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位？”</p>
我点点头，“刚刚整节课的时间你都不问，真是奇怪。”</p>
“对呀，我就是要问你要，陈——惜——墨。”一只手抱着篮球的他，向我慢慢靠近，“现在。”</p>
他慢慢靠近，我接连退后。</p>
直到后背顶在走廊冷冰冰的墙上，我还没来得及逃跑，他两只手扶在墙壁上挡住了我的去路。</p>
我听到篮球砰砰落地的声音，比我心跳的声音小很多很多。</p>
他干净的脸凑过来，我的头下意识地扭向一边。</p>
我感觉到他在我耳边的鼻息，“假条，放在我的课桌上。”</p>
这是我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色卫衣，干净，清爽。</p>
他转身离去，我楞在那里，脑海里不断闪过刚刚的片段，似乎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等我回过神来，感觉教学楼里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我。</p>
不远处沐辰抱着一沓卷子从教室门口走出来，向我这里走来。</p>
林霄迎面走去，他故意擦着沐辰的肩膀走过。</p>
沐辰手里的卷子飘落一地。</p>
沐辰扯住他的衣袖，“你需要跟我说对不起。”</p>
“我没跟人道过歉。”林霄有些瘦削的侧脸上，勾勒着倨傲的线条。</p>
“你，道歉，这是学校，你注意点。”沐辰揪起林霄的卫衣领。</p>
“怎么着，你想打架？轮不到你教训我。”林霄眉头紧蹙，眼看拳头就要举起来。。</p>
“我不跟人打架。”</p>
我慌里慌张跑过去，拉开沐辰，弯腰去捡地上的卷子。</p>
林霄拉住我的胳膊，“别动，不关你的事。”</p>
“篮球，星期天下午，学校操场见，赢了我，你不用道歉。”沐辰的语气中透着冰冷和凌厉。</p>
“干嘛呢，干嘛。都回去，都回去，地中海来了。”罗老黑从走廊尽头的男厕所冒出来，看势不妙，嚷嚷着飞奔过来，他嘻嘻哈哈一把搂住沐辰的脖子，“哥们儿，咱俩走。”</p>
我挣开林霄紧紧攥着的我的手腕，弯下腰和路过的女生一起捡试卷。</p>
碧依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这会儿已经站在了我身边。</p>
蹲在地上的我仰起头，被碧依的样子吓了一跳，她眼睛红红的，像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p>
啊，碧依真的喜欢他？碧依她花痴的对象两天就能换一个，这次不会是认真的吧。唉。我真的不想跟她做情敌诶。</p>
我低下头，不做声把最后一张试卷捡起来。连忙站起身，去追走近教室的碧依。</p>
等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感觉全班女生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一个人的脸上，我垂着头，匆忙回到座位上。</p>
我听见同桌的碧依轻轻的啜泣声，我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大咧咧的她哭鼻子。</p>
我不想承认，也不确定是真的因为我。</p>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上课铃响，碧依递过来一张纸条，她说听XXX说，林霄吻了我！</p>
我哭笑不得，说我会拿考不上大学，连三本都上不了来发誓，绝对没有此事。</p>
碧依半信半疑。</p>
我又在纸条上写下，“真的，林霄让我给你借张假条，说要你亲自拿给他，他怕你被女生围着太麻烦，又担心在刚刚的英语课上问你要打扰你写题。”</p>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这么告诉林碧依，不知道是对还是错。</p>
十七岁的爱情，像童话镇里的梦，我憧憬着那个美妙的梦境，也拼命告诉自己，那里很遥远，是我触不可及的地方。美丽的伊甸园里也许藏着一条可怕的毒蛇。</p>
我还不想失去，身边这一点简单、快乐的小时光，和林碧依，和胜男，拿着假的请假条出校门在小店里嘻嘻哈哈吃完一碗牛肉面，在铺满雪的的操场上拉着手疯狂地转圈圈，转到天昏地转，我们大笑着晕倒在地上。哪怕只是什么也不做，和她们趴在走廊的窗户上看着天空随便聊聊天，也很轻松快乐。</p>
何况，我还要继续跟他们讲我的原创笑话：“小玉米粒去马来西亚旅游了，回来亲妈都不认得它了？你猜为什么。”</p>
“哎呀，我不知道啦。”</p>
“因为它在海滩晒太阳，变成爆米花啦。麻雀那点儿脑仁都能想到啦。”</p>
林碧依说这个段子有点冷，不适合在冬天讲。</p>
现在，看着林碧依眯起月牙一样的眼睛向我微笑，我的心才有些坦然。</p>
晚自习，我在今天日记的结尾写到，“我们在不同世界。你在天边，我在地上。我会跟你划清界限。而且，如果我的朋友喜欢你，请不要让我对你有感觉。”</p>
可是，听说爱情的魔力是逃不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