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院中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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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遇是被喧闹声吵醒的。 </p>
她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p>
昨夜被锁在车厢里，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来开门。然后也不知道陆仲安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药劲一上来，她就困的厉害，倚着车门便睡着了。睡的还死沉，一觉到天亮，浑然不觉。 </p>
不过这一觉，倒是让她的头疼缓解了很多，站起来也没有那么虚晃了。 </p>
摸索着车门，赵子遇侧头贴在上面细听。 </p>
外面几个人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吓死了”、“太惨了”、“万年县廨就会推脱麻烦事”之类的话。听那语气，应该是刑部的人。 </p>
估计万年县廨忙着接待审理，抽不出空来。这边的案子被刑部暂时接手了。 </p>
思忖片刻，赵子遇使劲拍了拍门：“外面的大哥，能不能帮小人将车门打开？” </p>
外面的说话声顿了一下，几人惊奇地咦了一声，走到马车边上看了看：“谁啊你？” </p>
“小人张守成，是来马车上帮陆中丞取东西的，结果关门的时候，不小心震到外面的门栓，把自己锁住了。麻烦各位大哥帮我打开一下，小人还有要紧事要回禀。”赵子遇灰溜溜地回答。 </p>
总不能说是被那个狗东西故意关在里面的，还指望着这几个人把她放出去。 </p>
然而刑部的人也没有那么傻，他们一瞧那门栓，就笑了笑：“你这小子还想骗我们不成？这外面的锁扣分明精细的很，关的也很严实。若非有人从外面闭合，光从里面根本不可能把门锁成这样。” </p>
“是呀！”旁边的人附和：“真当我们刑部是吃素的吗？依我看，你就是个嫌疑犯！被陆中丞关在这里。还想借我们的手逃跑？莫不是活腻味了！” </p>
一下子被识破，赵子遇有些心虚，正准备让他们去找陆仲安过来，外面忽然响起了齐刷刷地声音：“高侍郎。” </p>
高远？ </p>
今日不是要谈苏晚风的案子吗，他不去跟高睿去万年县廨，怎么会在这里？ </p>
“咔哒——”门栓从外面打开。 </p>
这么快？ </p>
赵子遇心下一惊，连忙打开坐塌下的柜子找带子。 </p>
她这身衣服还是陆仲安昨天给她套上去的，松松垮垮穿在她身上。也没来及把腰带系上，更未来及用带子把多出来的袖口扎紧，看上去十分不合身。 </p>
刚找到一条带子，门已经打开了。 </p>
尴尬地转过头，就看到高远站在那里。四目相对，他微微愣了一下，又轻轻将车门合上。 </p>
松了一口气，赵子遇赶紧把衣带系上，这才重新推开门。 </p>
高远伸出手要扶她一把，她摇摇头，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p>
“你……”高远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她，又看看车边地上扔弃的湿衣服，想问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温声说：“抱歉。” </p>
赵子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出了马车，心思全飞到了案子上，全然没有注意到高远的神色异常，只心不在焉的问：“说这个做什么？” </p>
“若是知道你过来，我昨日定会陪着你。”高远皱眉，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p>
“别这样说，你能将侍卫借与我，已经帮了我大忙。” </p>
赵子遇无意同他多说，勉强朝他笑了笑以示安抚，便只顾往院子里跑。 </p>
暴雨后的天气，格外爽利。刚刚大亮，便已经阳光明媚。天空蓝的像是在清池里洗过的蓝缎子，澄澈无边。 </p>
只是这样的好天气，却未能给这块土地上的人带来安宁。院子里乱糟糟一片，小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刑部的官吏。 </p>
人群的最中间，姚山在不停的挣扎，他的身形不高，却很有力量。扑上去四五个小吏才勉强将他制住。 </p>
而陆仲安正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负手旁观。注意到她和高远，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猜到了她是怎么出来的，陆仲安只是冷眼在她身上淡淡扫过，连片刻停留都没有，便又转向姚山。 </p>
“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是香兰！是香兰杀了阿金。我什么都没做！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没做就是没做，你们就算将我抓去，我也不会胡乱承认！” </p>
姚山呼喊不停，他的四肢已经被小吏按在地上，但仍旧不死心，还在拼命反抗。 </p>
“还说不是你，哼！死到临头了还不认账！眼下血衣凶器俱在，怎的还想抵赖？”都官令史大喝，指挥着旁边的人给他上枷锁。 </p>
姚山一看要给他上枷锁，整个人都萎靡下去，但是看到赵子遇过来，他的眼睛里又亮了一瞬：“小官爷……你们可以去问小官爷，他昨夜也在这里，他一定可以为我作证！我这冤抑，只有他伸得了。” </p>
此话一出，周围的官吏都随着他的目光，齐齐看向赵子遇。 </p>
“就是你带侍卫过来的？”都官令史盯着赵子遇发问。 </p>
“是。”赵子遇福身颔首。 </p>
“那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p>
赵子遇看了一眼姚山，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撇开目光，赵子遇淡淡回答：“凶手似乎燃了迷药，我当时神志并不清醒，视线亦是模糊。” </p>
“哦。”都官令史摸摸下巴：“这倒是和那三名侍卫反应的情况一致。他们三人也是这样说的，看来凶手是趁着落雨前，燃了什么厉害的药。姚山，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从实招来么？这屋里可没有其他人了，除了你，谁会去燃迷药！” </p>
姚山脸色发青，还要再说什么，赵子遇抢先一步摇了摇头。 </p>
“不。”她若有所思地说：“我当时和凶手打过照面。虽然受药力影响，我未能看清，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姚山。” </p>
“什么？！”都官令史惊讶地看她：“你说你见过凶手？” </p>
“没错。”赵子遇颔首：“那迷烟，似乎只燃在室外和阿金的房间里。而我刚好处于外间，所以堪堪避开了大量吸入的情况，因此神志没有完全丧失。凶手大概是从窗户进入阿金房间，没有猜到外间有人，杀人之后便想从外间离开，故而正巧撞见我。” </p>
赵子遇是被喧闹声吵醒的。 </p>
她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p>
昨夜被锁在车厢里，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来开门。然后也不知道陆仲安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药劲一上来，她就困的厉害，倚着车门便睡着了。睡的还死沉，一觉到天亮，浑然不觉。 </p>
不过这一觉，倒是让她的头疼缓解了很多，站起来也没有那么虚晃了。 </p>
摸索着车门，赵子遇侧头贴在上面细听。 </p>
外面几个人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吓死了”、“太惨了”、“万年县廨就会推脱麻烦事”之类的话。听那语气，应该是刑部的人。 </p>
估计万年县廨忙着接待审理，抽不出空来。这边的案子被刑部暂时接手了。 </p>
思忖片刻，赵子遇使劲拍了拍门：“外面的大哥，能不能帮小人将车门打开？” </p>
外面的说话声顿了一下，几人惊奇地咦了一声，走到马车边上看了看：“谁啊你？” </p>
“小人张守成，是来马车上帮陆中丞取东西的，结果关门的时候，不小心震到外面的门栓，把自己锁住了。麻烦各位大哥帮我打开一下，小人还有要紧事要回禀。”赵子遇灰溜溜地回答。 </p>
总不能说是被那个狗东西故意关在里面的，还指望着这几个人把她放出去。 </p>
然而刑部的人也没有那么傻，他们一瞧那门栓，就笑了笑：“你这小子还想骗我们不成？这外面的锁扣分明精细的很，关的也很严实。若非有人从外面闭合，光从里面根本不可能把门锁成这样。” </p>
“是呀！”旁边的人附和：“真当我们刑部是吃素的吗？依我看，你就是个嫌疑犯！被陆中丞关在这里。还想借我们的手逃跑？莫不是活腻味了！” </p>
一下子被识破，赵子遇有些心虚，正准备让他们去找陆仲安过来，外面忽然响起了齐刷刷地声音：“高侍郎。” </p>
高远？ </p>
今日不是要谈苏晚风的案子吗，他不去跟高睿去万年县廨，怎么会在这里？ </p>
“咔哒——”门栓从外面打开。 </p>
这么快？ </p>
赵子遇心下一惊，连忙打开坐塌下的柜子找带子。 </p>
她这身衣服还是陆仲安昨天给她套上去的，松松垮垮穿在她身上。也没来及把腰带系上，更未来及用带子把多出来的袖口扎紧，看上去十分不合身。 </p>
刚找到一条带子，门已经打开了。 </p>
尴尬地转过头，就看到高远站在那里。四目相对，他微微愣了一下，又轻轻将车门合上。 </p>
松了一口气，赵子遇赶紧把衣带系上，这才重新推开门。 </p>
高远伸出手要扶她一把，她摇摇头，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p>
“你……”高远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她，又看看车边地上扔弃的湿衣服，想问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温声说：“抱歉。” </p>
赵子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出了马车，心思全飞到了案子上，全然没有注意到高远的神色异常，只心不在焉的问：“说这个做什么？” </p>
“若是知道你过来，我昨日定会陪着你。”高远皱眉，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p>
“别这样说，你能将侍卫借与我，已经帮了我大忙。” </p>
赵子遇无意同他多说，勉强朝他笑了笑以示安抚，便只顾往院子里跑。 </p>
暴雨后的天气，格外爽利。刚刚大亮，便已经阳光明媚。天空蓝的像是在清池里洗过的蓝缎子，澄澈无边。 </p>
只是这样的好天气，却未能给这块土地上的人带来安宁。院子里乱糟糟一片，小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刑部的官吏。 </p>
人群的最中间，姚山在不停的挣扎，他的身形不高，却很有力量。扑上去四五个小吏才勉强将他制住。 </p>
而陆仲安正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负手旁观。注意到她和高远，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猜到了她是怎么出来的，陆仲安只是冷眼在她身上淡淡扫过，连片刻停留都没有，便又转向姚山。 </p>
“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是香兰！是香兰杀了阿金。我什么都没做！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没做就是没做，你们就算将我抓去，我也不会胡乱承认！” </p>
姚山呼喊不停，他的四肢已经被小吏按在地上，但仍旧不死心，还在拼命反抗。 </p>
“还说不是你，哼！死到临头了还不认账！眼下血衣凶器俱在，怎的还想抵赖？”都官令史大喝，指挥着旁边的人给他上枷锁。 </p>
姚山一看要给他上枷锁，整个人都萎靡下去，但是看到赵子遇过来，他的眼睛里又亮了一瞬：“小官爷……你们可以去问小官爷，他昨夜也在这里，他一定可以为我作证！我这冤抑，只有他伸得了。” </p>
此话一出，周围的官吏都随着他的目光，齐齐看向赵子遇。 </p>
“就是你带侍卫过来的？”都官令史盯着赵子遇发问。 </p>
“是。”赵子遇福身颔首。 </p>
“那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p>
赵子遇看了一眼姚山，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撇开目光，赵子遇淡淡回答：“凶手似乎燃了迷药，我当时神志并不清醒，视线亦是模糊。” </p>
“哦。”都官令史摸摸下巴：“这倒是和那三名侍卫反应的情况一致。他们三人也是这样说的，看来凶手是趁着落雨前，燃了什么厉害的药。姚山，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从实招来么？这屋里可没有其他人了，除了你，谁会去燃迷药！” </p>
姚山脸色发青，还要再说什么，赵子遇抢先一步摇了摇头。 </p>
“不。”她若有所思地说：“我当时和凶手打过照面。虽然受药力影响，我未能看清，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姚山。” </p>
“什么？！”都官令史惊讶地看她：“你说你见过凶手？” </p>
“没错。”赵子遇颔首：“那迷烟，似乎只燃在室外和阿金的房间里。而我刚好处于外间，所以堪堪避开了大量吸入的情况，因此神志没有完全丧失。凶手大概是从窗户进入阿金房间，没有猜到外间有人，杀人之后便想从外间离开，故而正巧撞见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