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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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她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性子，把自己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悄悄地藏起来，甚至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人。</p>
又或是该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宠自己弟弟的温柔姐姐？还是为了复仇要冷酷无情的杀手？还是可以依赖姑姑、什么都不懂、自由自在的阿染？</p>
她早已忘记自己的本性，早已忘记自己喜欢的东西，早已忘记自己想要做的事和儿时的志向……</p>
不、不是忘记，是埋藏，她自己都迷茫了，心里有个缺口，一旦被腐蚀，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越来越麻木。</p>
看来不会忘记，是因为留下的痛会警告、会暗示，会让她抓狂。</p>
更是在这时没了木槿姑姑，她就再也没有可以同她一起复仇的人了，只剩她一个人，孤独又迷茫。</p>
在这条不能违背良心的路上，她必须要一直鼓起勇气走下去，为了爹娘，为了秦爷爷，为了被抛在远方的弟弟，为了与她四处奔波的挽晴姑姑，为了陪她报仇而亡命的木槿姑姑。</p>
她得要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直到杀了人？报了仇？看着弟弟幸福？这些变成了她活着的目标和意义。</p>
如果成功了，她又该怎样？又需要怎样？想来想去，也只有个美好的愿望，就是希望弟弟幸福开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p>
她可以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她不求弟弟对她千依百顺，只希望他不讨厌她，和和睦睦的、简简单单的、快快乐乐的……接受她对他的好，接受她对他的关爱。</p>
只是……恶心？她让他觉得恶心？阿染心里被腐蚀的那个洞让她觉得空洞，她有些窒息，她留不下泪，呆滞的眼里只有淡淡的讽刺。</p>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可以无忧无虑，在山间树林中，和秦爷爷斗嘴耍闹的时候，回到那个她心中最温暖、最快乐、最幸福美好的记忆中。</p>
阿染静静的把饭一口一口地塞在嘴里，不知是怎地原因，肚子像是饱了一样。</p>
她嘴里塞得满满的，却怎样都咽不下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越想拼命的吞下去，那越是堵的厉害。</p>
阿染更是忘了怎么咀嚼，一个劲儿地只知道吞，整个人也是灵魂出窍了一般，似木偶般一样的机械性加菜吃饭。</p>
这时，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人进来，她面色温柔，娇美的脸庞给一种人安心的舒适感，没错，来者便是挽晴。</p>
“孩子，快停下来，慢慢吃，这样下去，得噎成什么样啊？”</p>
挽晴轻拍阿染的背，担忧地轻声说道，紧接着，转念一想，故作轻松地打趣道：</p>
“怎么？姑姑做的饭菜就这么好吃，啊？”</p>
阿染抱住站在她旁边的挽晴，头埋在挽晴的小腹上，紧紧抱住不放。</p>
挽晴回抱，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阿染，安抚她不安的情绪。</p>
“好孩子，有什么委屈要和姑姑说呀，你要知道，姑姑可是最疼爱你啦！千万别把自己憋坏啦，你不心疼，姑姑还心疼呢！”</p>
温柔的语气让阿染感到了幸福的感觉，同样的关怀千代允也应该会有同样的感觉，阿染是真的不能理解他了，这种久违的幸福和依靠，是阿染梦寐以求的。</p>
“姑姑，我好累啊。”</p>
阿染小声的喃喃道，挽晴抚摸她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和心疼，眼角的复杂让人猜忌。</p>
但很快她又恢复动作的节奏，一手抚摸着阿染的头，一手轻拍她的背，嘴里还是不是喃喃：</p>
“委屈我们家阿染了，阿染要坚强呢，以后……一定要……幸福呢，哪怕……”</p>
阿染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挽晴，说：</p>
“会的，姑姑，阿染最不怕的就是困难，最喜欢的就是坚强，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让姑姑为我担心了，木槿姑姑回乡也会幸福的过自己的人生，而我也要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不会轻易地妥协或放弃的，谢谢你，姑姑。”</p>
看着这样的阿染，挽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别过脸，躲开她那坚定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回了声：</p>
“好，姑姑相信你。”</p>
挽晴陪着阿染吃完了这顿饭，阿染已经理清了思绪，她将自己这些天的情绪埋起来，却因为这件事彻底激发出来。</p>
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千代允，因为没拉住他，好好哄哄他。</p>
阿染认为，千代允生气，许是觉得自己长大了，而她的言语中，总是拿他当小孩子，对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定是极不好意思的。</p>
她是该将他当个大人看待了，想到这儿，她竟忍不住笑出来声，弟弟就是弟弟，怎样都是那么的可爱。</p>
至于千代允说的‘恶心’，怕也是情急之中憋出来的词，肯定不是有意的，这么些年，小允的性子，她多多少少的应该是了解透了。</p>
她眼里的千代允，虽然对别人冷漠，对自己经常撒娇，让人琢磨不透，但他本质是很善良，很单纯的。</p>
阿染决定，找到千代允，好好和他正经的、认认真真地谈谈。</p>
她和千代允住在同个房间，所以，他现在许是在质子府的小花园里。</p>
质子府的小花园有一个小亭子，可以歇脚，平日里，可以喝喝茶水，下下围棋，赏赏风景，吃吃点心。</p>
亭子紧挨着一个小池塘，池塘不大不小，夏日里会开满荷花，很是惬意。</p>
如今五月初期，只是有些许荷叶，还不到盛满荷花的旺季，但坐在荷塘边的凉亭处，有着细微的凉风，入夜时，很是凉爽。</p>
感受着入夜前夕那余阳留下的温暖，阿染走到池边，扫过那四处环绕的花丛，看见那道红色身影屹立在亭中。</p>
千代允站在那，看着池中，一动不动，很是出神，远处的阿染看着他的背影，她发现他是真的长大了。</p>
他不再是那个小时候可以被她抱抱，被她随便哄哄的小孩子了，身高更是证明了他的成长，那个头儿都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了吧。</p>
她有些恍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八岁他们相见，如今一起生活了七年。</p>
这七年，她对千代允的宠溺是她最深的温暖，她渴望又怕失去的温暖。</p>
悄悄地走上台阶，悄无声息地站在千代允身旁，良久，未语。</p>
“你怎么来了？”</p>
语气有些别扭，听得出有些许的歉意，但又感觉是为了面子，所以显得有些生硬。</p>
“你说呢？”</p>
阿染先是悄悄地笑了一下，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反问。</p>
“小染，你……生气了吗？”</p>
千代允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一丝内疚。</p>
“我怎么会生气呢？”</p>
“因为……我……都那样……说那样难听的……”</p>
“我没听见那句啦！”</p>
阿染打断他支支吾吾的尴尬，转过身，抬头看着千代允，认真地对他说，</p>
“小允，是姐姐不对，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我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件事，所以让你觉得委屈和生气，是我不好，”</p>
停顿了片刻，阿染拉起千代允的手，又说道：</p>
“我们和解了好吗？”</p>
千代允盯着眼前认真的阿染，她从未对他发过脾气，每次都是很温柔的对他，无论他怎么闹，怎么使小性子，她总是耐心的应对，此刻，又是她主动求和，她明明……明明没错。</p>
“对不起。”</p>
千代允垂眸，他是真的非常过意不去，他懊恼自己刚才吃饭时那个用词，过于偏激，他当时，只是……只是有些气愤……她的语气中，那个……一直反复强调的……弟弟罢了。</p>
阿染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千代允的头，温柔的回答道：</p>
“没关系的。”</p>
放下手，拉着千代允到池边，看着池中游动的鱼儿，对他说：</p>
“我希望小允，可以像他们一样，每天可以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健健康康、幸福的生活一辈子。”</p>
转头看着他，</p>
“所以小允，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喜欢的东西，或是想干的事，要是有什么顾忌，就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p>
“小染，我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一直一直的陪着我，这样，我就会幸福一辈子的。”</p>
千代允低着头，语气中透着真挚。</p>
阿染很感动，她就知道弟弟对她也是依赖的，他对她这个姐姐肯定有着很深的亲情感，因为亲人带来的温暖，是可以让自己睡觉都能安心的。</p>
心中暖暖的，阿染看着千代允，笑了，说：</p>
“傻瓜，会的，会一直陪着你的。”</p>
谁都不知道，这句话将来的他们想起来，对他而言，是遗憾和懊悔，对她来说，是荒唐和可笑。</p>
深夜，浔阳阁中，外屋的小床上。</p>
阿染听着千代允的呼吸频率，根据那气息的节奏，判断他已熟睡。</p>
是时候了，她该起身了，准备今晚的赴约，她对今晚上即将要知晓的秘密有些紧张，她需要尽早弄清木槿的这件事。</p>
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她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性子，把自己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悄悄地藏起来，甚至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人。</p>
又或是该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宠自己弟弟的温柔姐姐？还是为了复仇要冷酷无情的杀手？还是可以依赖姑姑、什么都不懂、自由自在的阿染？</p>
她早已忘记自己的本性，早已忘记自己喜欢的东西，早已忘记自己想要做的事和儿时的志向……</p>
不、不是忘记，是埋藏，她自己都迷茫了，心里有个缺口，一旦被腐蚀，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越来越麻木。</p>
看来不会忘记，是因为留下的痛会警告、会暗示，会让她抓狂。</p>
更是在这时没了木槿姑姑，她就再也没有可以同她一起复仇的人了，只剩她一个人，孤独又迷茫。</p>
在这条不能违背良心的路上，她必须要一直鼓起勇气走下去，为了爹娘，为了秦爷爷，为了被抛在远方的弟弟，为了与她四处奔波的挽晴姑姑，为了陪她报仇而亡命的木槿姑姑。</p>
她得要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直到杀了人？报了仇？看着弟弟幸福？这些变成了她活着的目标和意义。</p>
如果成功了，她又该怎样？又需要怎样？想来想去，也只有个美好的愿望，就是希望弟弟幸福开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p>
她可以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她不求弟弟对她千依百顺，只希望他不讨厌她，和和睦睦的、简简单单的、快快乐乐的……接受她对他的好，接受她对他的关爱。</p>
只是……恶心？她让他觉得恶心？阿染心里被腐蚀的那个洞让她觉得空洞，她有些窒息，她留不下泪，呆滞的眼里只有淡淡的讽刺。</p>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可以无忧无虑，在山间树林中，和秦爷爷斗嘴耍闹的时候，回到那个她心中最温暖、最快乐、最幸福美好的记忆中。</p>
阿染静静的把饭一口一口地塞在嘴里，不知是怎地原因，肚子像是饱了一样。</p>
她嘴里塞得满满的，却怎样都咽不下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越想拼命的吞下去，那越是堵的厉害。</p>
阿染更是忘了怎么咀嚼，一个劲儿地只知道吞，整个人也是灵魂出窍了一般，似木偶般一样的机械性加菜吃饭。</p>
这时，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人进来，她面色温柔，娇美的脸庞给一种人安心的舒适感，没错，来者便是挽晴。</p>
“孩子，快停下来，慢慢吃，这样下去，得噎成什么样啊？”</p>
挽晴轻拍阿染的背，担忧地轻声说道，紧接着，转念一想，故作轻松地打趣道：</p>
“怎么？姑姑做的饭菜就这么好吃，啊？”</p>
阿染抱住站在她旁边的挽晴，头埋在挽晴的小腹上，紧紧抱住不放。</p>
挽晴回抱，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阿染，安抚她不安的情绪。</p>
“好孩子，有什么委屈要和姑姑说呀，你要知道，姑姑可是最疼爱你啦！千万别把自己憋坏啦，你不心疼，姑姑还心疼呢！”</p>
温柔的语气让阿染感到了幸福的感觉，同样的关怀千代允也应该会有同样的感觉，阿染是真的不能理解他了，这种久违的幸福和依靠，是阿染梦寐以求的。</p>
“姑姑，我好累啊。”</p>
阿染小声的喃喃道，挽晴抚摸她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和心疼，眼角的复杂让人猜忌。</p>
但很快她又恢复动作的节奏，一手抚摸着阿染的头，一手轻拍她的背，嘴里还是不是喃喃：</p>
“委屈我们家阿染了，阿染要坚强呢，以后……一定要……幸福呢，哪怕……”</p>
阿染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挽晴，说：</p>
“会的，姑姑，阿染最不怕的就是困难，最喜欢的就是坚强，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让姑姑为我担心了，木槿姑姑回乡也会幸福的过自己的人生，而我也要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不会轻易地妥协或放弃的，谢谢你，姑姑。”</p>
看着这样的阿染，挽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别过脸，躲开她那坚定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回了声：</p>
“好，姑姑相信你。”</p>
挽晴陪着阿染吃完了这顿饭，阿染已经理清了思绪，她将自己这些天的情绪埋起来，却因为这件事彻底激发出来。</p>
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千代允，因为没拉住他，好好哄哄他。</p>
阿染认为，千代允生气，许是觉得自己长大了，而她的言语中，总是拿他当小孩子，对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定是极不好意思的。</p>
她是该将他当个大人看待了，想到这儿，她竟忍不住笑出来声，弟弟就是弟弟，怎样都是那么的可爱。</p>
至于千代允说的‘恶心’，怕也是情急之中憋出来的词，肯定不是有意的，这么些年，小允的性子，她多多少少的应该是了解透了。</p>
她眼里的千代允，虽然对别人冷漠，对自己经常撒娇，让人琢磨不透，但他本质是很善良，很单纯的。</p>
阿染决定，找到千代允，好好和他正经的、认认真真地谈谈。</p>
她和千代允住在同个房间，所以，他现在许是在质子府的小花园里。</p>
质子府的小花园有一个小亭子，可以歇脚，平日里，可以喝喝茶水，下下围棋，赏赏风景，吃吃点心。</p>
亭子紧挨着一个小池塘，池塘不大不小，夏日里会开满荷花，很是惬意。</p>
如今五月初期，只是有些许荷叶，还不到盛满荷花的旺季，但坐在荷塘边的凉亭处，有着细微的凉风，入夜时，很是凉爽。</p>
感受着入夜前夕那余阳留下的温暖，阿染走到池边，扫过那四处环绕的花丛，看见那道红色身影屹立在亭中。</p>
千代允站在那，看着池中，一动不动，很是出神，远处的阿染看着他的背影，她发现他是真的长大了。</p>
他不再是那个小时候可以被她抱抱，被她随便哄哄的小孩子了，身高更是证明了他的成长，那个头儿都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了吧。</p>
她有些恍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八岁他们相见，如今一起生活了七年。</p>
这七年，她对千代允的宠溺是她最深的温暖，她渴望又怕失去的温暖。</p>
悄悄地走上台阶，悄无声息地站在千代允身旁，良久，未语。</p>
“你怎么来了？”</p>
语气有些别扭，听得出有些许的歉意，但又感觉是为了面子，所以显得有些生硬。</p>
“你说呢？”</p>
阿染先是悄悄地笑了一下，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反问。</p>
“小染，你……生气了吗？”</p>
千代允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一丝内疚。</p>
“我怎么会生气呢？”</p>
“因为……我……都那样……说那样难听的……”</p>
“我没听见那句啦！”</p>
阿染打断他支支吾吾的尴尬，转过身，抬头看着千代允，认真地对他说，</p>
“小允，是姐姐不对，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我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件事，所以让你觉得委屈和生气，是我不好，”</p>
停顿了片刻，阿染拉起千代允的手，又说道：</p>
“我们和解了好吗？”</p>
千代允盯着眼前认真的阿染，她从未对他发过脾气，每次都是很温柔的对他，无论他怎么闹，怎么使小性子，她总是耐心的应对，此刻，又是她主动求和，她明明……明明没错。</p>
“对不起。”</p>
千代允垂眸，他是真的非常过意不去，他懊恼自己刚才吃饭时那个用词，过于偏激，他当时，只是……只是有些气愤……她的语气中，那个……一直反复强调的……弟弟罢了。</p>
阿染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千代允的头，温柔的回答道：</p>
“没关系的。”</p>
放下手，拉着千代允到池边，看着池中游动的鱼儿，对他说：</p>
“我希望小允，可以像他们一样，每天可以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健健康康、幸福的生活一辈子。”</p>
转头看着他，</p>
“所以小允，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喜欢的东西，或是想干的事，要是有什么顾忌，就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p>
“小染，我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一直一直的陪着我，这样，我就会幸福一辈子的。”</p>
千代允低着头，语气中透着真挚。</p>
阿染很感动，她就知道弟弟对她也是依赖的，他对她这个姐姐肯定有着很深的亲情感，因为亲人带来的温暖，是可以让自己睡觉都能安心的。</p>
心中暖暖的，阿染看着千代允，笑了，说：</p>
“傻瓜，会的，会一直陪着你的。”</p>
谁都不知道，这句话将来的他们想起来，对他而言，是遗憾和懊悔，对她来说，是荒唐和可笑。</p>
深夜，浔阳阁中，外屋的小床上。</p>
阿染听着千代允的呼吸频率，根据那气息的节奏，判断他已熟睡。</p>
是时候了，她该起身了，准备今晚的赴约，她对今晚上即将要知晓的秘密有些紧张，她需要尽早弄清木槿的这件事。</p>